陆府不比冰凝山庄,满庄园的琼花,是以,深秋一过,陆府的群花渐渐凋落,只剩下几株秋菊摇曳风中。
这些时日,一直都是寒之跟在翎瑶夫人身侧伺候着,弄得她手忙脚乱,时时手足无措,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残局。也直到此时她才明白,为何当日夏亦要自己争取留在翎瑶夫人身边照顾,却把暗中保护的责任交给了她。原来跟在夫人身侧,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简单,相反,不仅累,不仅忙碌,更是危机重重,时刻担心着有人会对翎瑶夫人不利。
原来,夏亦全都是在为她着想。
想到这里,寒之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怎么了?夏亦已经安全了,你怎么哭起鼻子了?”翎瑶夫人轻声安慰着她。
不过几日的时间,翎瑶夫人看上去已是疲惫不堪,面容憔悴了许多。
没有人知道,自从陆少回府之后,有多少个无声的夜里,她一个人对着空旷黑暗的翎瑶阁反复叹息,来回思索,想来想去,全都是折磨自己的心事。
“没有,我是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离开琼花城,而是跟在夫人身边,受伤的就不会是夏亦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替翎瑶夫人整理好她刚看完的账本。
“别说傻话,我不愿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在我心里,你们就像我的妹妹一样,谁受了伤我都一样难过,伤心,着急……”翎瑶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
“还好,少爷和叶公子及时赶到,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陆少……”提到陆云韶,翎瑶夫人声音一滞。
如果不是她面临着那样的危险,如果不是她命悬一线,他是不是准备抵死不愿出现?他竟是这般恨她么?恨她薄情,恨她言而无信,恨她贪图名利,竟是恨到了今生不愿再见的地步?
“陆少,现在在哪?”
“少爷在陪夏亦,他说夏亦救了夫人,是陆府的恩人,他作为陆府的少爷,理应照顾好她。”
“七公子呢?”
“他……”这一次轮到寒之声音一滞,呆呆地盯着手中的账本看了片刻:“他应该在房中吧!这些天一直没见他出去过,倒是常与叶公子一同饮酒,二人似乎很合得来。”
翎瑶夫人低头一笑,并未去看寒之有些泛红的脸颊,伸手执起杯盏,刚送到嘴边突然又停下:“想必七公子这几日也挺无聊的,陆少忙着照顾夏亦,也未能好好招待他,你做的点心不是很有特色么?弗如你先代我去谢谢七公子,不管怎么说,夏亦也是你的好姐妹。”
寒之只是凝眉想了想,顿然脸上绯红一片,低头轻轻应了声“是”,便转身跑开了,瞧那脚步是越来越快,身后的翎瑶夫人不由得弯起嘴角一笑。
时近正午,气温稍微暖了些,没有风,院子里一片静谧祥和。
寒之捧着托盘,刚走进洛夜白住的院子就看到他正站在房门口,微微抬头看着天空,深褐色的眼眸中有一丝怅然一扫而过。
“七公子这是要去哪?”寒之看得出他似乎有出门的准备,便上前问道。
“夏亦姑娘身体已无大碍,洛某不便再行打扰,正想去向夫人辞行。”他朝寒之笑了笑,一时间心情略有好转,之前的怅然丝毫不见。
“七公子要离开?”寒之失望地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托盘。
洛夜白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眼见笑意渐浓:“你找我有事?”
“七公子医好了夏亦,寒之不胜感激,只是寒之身份卑微,无以为报,所以就下厨做了些点心,想谢七公子救命之恩……”她咬了咬嘴唇,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只是低头站着一动不动。
洛夜白心明如镜,并不追问,只是揭开碟子上的盖子,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刚嚼了两下,脸上的笑意便渐渐敛去,微微蹙起了浓眉。
“米枣交融,绵软粘甜,浓香扑鼻……是水晶龙凤糕?”说完,似乎自己也有些诧异,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再看寒之,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七公子懂得做点心?”
“我――”他轻轻摇了摇头,凝神细细回想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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