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方向,正是城东的船舫。
这个时候,那里游客正多,灯火通明,有一两个放烟火的也不奇怪。
只是,游客们发现,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楚老板,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船舫被一帮年纪尚轻的男女接手,他们多是十**岁的年纪,却个个精明无比,做起生意来一点不逊于精打细算的楚老板,招揽客人的手段更是千奇百怪,这一条河里,几乎只剩下他们的船舫了。
河中央的那艘船上,洛夜白迎风而立,似笑非笑地看着从不远处赶来,一脸懊恼的聂涯儿。
“这个无赖,把黄色令丢在河边的草丛里,害得我差点没找到!”聂涯儿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将一支黄色的箭令递给洛夜白。
聂涯儿话音刚落,就有一只竹筏快速靠近,在距离洛夜白一丈远处停下。
“见过七公子。”
“苏焕带来了什么消息?”
“袁长老被楼中叛徒偷袭,一路逃到了琼花城,可是?他刚发出了绿色烟火,就被追上来的人杀死移尸,尸体在城郊的野地里发现。所以公子只找到了绿色令,却没找到袁长老。”
“听七楼叛徒不是楚老板么?”聂涯儿没有注意到洛夜白渐渐冷下去的眼神。
“真正的叛徒并非楚老板,楚老板是遭到真正的叛徒威胁。他们抓了楚老板的妻小,逼他对公子动手,分散公子的注意力,结果此事被袁长老撞见了。目前还没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人,抓到的那些人都已经自尽了,毒囊藏在牙缝里……”那人抬头看了看洛夜白阴冷的表情,很自觉地收了声。
“是春声碎。”洛夜白终于淡淡地开口。
“是……所以,还在查……”
“苏焕呢?”
“小主留在听七楼,继续追查。”
“通知苏焕,让他务必查出主使者是谁,至于不配合的人――”洛夜白微微敛目,眼中隐隐闪过一道杀意:“杀。”
“是。”
“公子,真要痛下杀手?”待那人走远了,聂涯儿才讪讪地问洛夜白。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洛夜白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掌管的是在江湖中能呼风唤雨的不正不邪的听七楼,过的是刀口上添血的生活,过多的仁慈之心,他不需要,也不能要。
“你跟上刚才那个人,赶在他之前回到听七楼,暗中通知苏焕,让他处处小心,只怕有人要对他不利。”
“这是为何?刚才那人……”聂涯儿声音一顿,惊诧地看着洛夜白:“他不是苏焕的人?可是?他明明有黄色令。”
“苏焕用的是黄色令不假,可你别忘了,我与苏焕联络,从不用七色令,这一点,就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如今,整个听七楼中用黄色令的,就只有两个人……”看来,已经有人等得不耐烦,想要除掉他了。
他冷冷地瞪了聂涯儿一眼,将他差点惊呼而出的话堵了回去,示意他靠近,然后再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聂涯儿先是惊讶,继而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隐入夜色中。
洛夜白嘴角掠过一道冷刻的笑纹,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与掌握之中。
抬眼,看到两道人影凌波踏水而来,身形飘逸,男子身着青衫,清逸俊朗,他身侧的女子身着蓝衫,童颜稚气。
“寒之姑娘?”洛夜白微微一惊。他惊的不是有人来找他,不是这个男子,而是寒之。
“见过七公子。”寒之神色有些焦躁,也顾不多那么多的礼仪,与陆云韶一同上了洛夜白的船:“这是我家少爷。”
“陆少。”洛夜白幽幽一笑。那日陆府之宴,一直有一道犀利的目光从某个角落里射来,他曾经在不经意间几次扫眼望去,看到的那个人,与眼前这个陆少酷似。
“前来打扰,实是有事相求。”陆云韶抱拳,言辞恳切。
“陆少有事请直说。”这个陆少身上有一股奇香,正是那冰凝山庄的琼花香,看来,他去过冰凝山庄了,是她指引他们来的。
“救人。”
看着洛夜白替夏亦把脉时专注的神情,陆云韶不禁把目光移向身侧的寒之。他没想到,真的是寒之带着他找到了洛夜白。出了客栈遍寻洛夜白不得时,是寒之提出到冰凝山庄找尘如语帮忙,而洛夜白见到寒之时,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欣喜亦是那么明显,毫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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