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自有对策。”她明白他的担忧,而听到她这么说,涵叔这才渐渐淡开紧蹙的眉。
丑时将过,秋风乍起,吹动她白色衣衫,吹落枝头一簇簇的琼花。
“落花不语空辞树,流水无情自入池。”她轻声吟道,步履竟然有些悠闲,与之前的深沉担忧截然相反。转声呵呵一笑,足尖轻点,身影直似一抹青鸿,直奔着冰凝山庄后院飞去。
她刚出深院,身后就有一道身影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地跟上,脚步身形近乎灵逸,无声无息,竟连尘如语都没有发觉……
不醉不归楼下一片嘈杂,很多人都在议论着翎瑶夫人宴请群侠之事,大家关注的重点却是一直不变的尘如语。只见有人一边喝酒一边指手画脚。
“我刚得到消息,这次尘如语和谷若烟同行,一同前往陆府。这就是说,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见到尘如语了,大伙儿有什么想法没?”
“能有什么想法?人家尘如语那是天仙下凡,难不成你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邻桌有人不满地应道。
“有何不可能?”那男子显然不服了,一捋袖子说道:“老子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不就一小女子么?长得好看怎么了?又不能当钱花!除非她凭着她那张脸到妓院去卖!”说完便和一桌的人笑得放肆。
突然几双筷子射入人群,丝毫不差地扎中说话那人的手脚,痛得他嗷嗷直叫。与他同桌的那些人大吃一惊,定了定神后便开始四处张望,寻找行凶之人,最终目光锁定二楼靠近楼梯边缘的那桌,一帮人立刻凶神恶煞地向楼上杀去。
二楼那桌只有两个人,准确地说,桌旁站着一个人,只坐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男子,一个即使坐着也是那么身形颀长,气宇轩昂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执扇的手指白净修长,面容俊朗,浓淡适宜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清冽冰泉,寒气逼人。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玉色丝带束起一束,两鬓几缕散落,随风逸动。那是一种冷到让人想要却步的气质。
侍在他身侧的是一名眉眼清秀的二八少年,眼神却犀利如鹰,竟有些与其主子相似的狡黠明光。
听着上楼的脚步声,那静坐的公子不禁微微勾起嘴角,冷冷一笑,端起聂涯儿刚给他斟的酒一饮而尽。聂涯儿一见,像是得令了一般,抓起桌上的一只酒杯握进手中,再张开手将酒杯掷出去时,酒杯已经裂成很多碎片,打在那些人的身上,深深扎进了肉里,那些人全都滚下楼梯,个个一边哭爹喊娘一边还不忘放狠话。
白衣公子笑意清冽,见他站起,聂涯儿便随着他一起下了楼,站在那些人身旁。
“聂涯儿,你这次下手挺重。”那白衣公子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开口说道。
“谁让他们打扰公子喝酒?扰了公子的心情便是扰了我聂涯儿的心情,该打!”聂涯儿听主子这话虽是责备的词儿,却并无一丝责备之意,气焰立即就上来了,瞪着那些人恨恨地说着,手指间捏着从那些人手中落下的,原本准备用来行凶的利刃,只用力一弹,利刃便断成两截。
那些人一听“聂涯儿”三个字,脸色顿时变了,再看那位白衣公子,腰间金色腰带上所配华玉通透晶亮,手中折扇及题字的好坏他们虽是不懂,但那扇上右下角的两个字总算是认识: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