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敬的这句话,无疑如晴空里拨开乌云,阳光普照,虽是等待许久,却一下子让自己的心田亮了起來。
趴在梁文敬的肩头许久,我才平静下來。
抬眼,梁文敬幽深的目光正定定看着自己,蓦然脸上一阵发烫,我嗫嚅道:“皇兄,是臣妹失态……”
梁文敬眼底溢出浓浓的暖意,唇角微勾,抬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笑道:“朕倒是很少见长公主哭鼻子,你看,鼻子都哭红了……”
我还未反应过來,就被梁文敬拥入怀中,他一边轻轻抚摸我的长发,一边微叹息:“长公主对朕的安排,还算满意!”
我怔住,瞬间明白过來后,心里一热,脸颊使劲向他的颈项靠去,边在上面蹭來蹭去,边闷闷道:“皇兄明明都与人讲好了,还问臣妹满意不满意!”
梁文敬微一愣,看着我的眼睛,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细眉,细细端详了半晌,这才微微一笑:“怪不得霍太医对长公主刮目相看……”
我怔住:“霍太医,为何!”
梁文敬已脱去单衣在榻上与我比肩半倚在靠枕上,并沒有答话,只是伸手将我拉入他的怀中。
我半偎依在他精壮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淡淡道:“皇兄,当日,是臣妹擅自将霍太医囚禁起來……”
良久无言,我微抬起头,梁文敬正闭目养神般,并不作声。
我叹口气,接着道:“眉才人罪有应得,但是,霍太医,他毕竟救过臣妹的命,臣妹只是不忍心……”
又是良久的沉默后,梁文敬终于开口了:“嗯,这些,朕早已知晓了……”
我心下一沉,思忖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开口:“皇兄,你可知道数十年前西域曾经存在的西车族!”
听到此,梁文敬这才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大约是姿势不舒服,他伸手拽了一下身后倚靠的玉枕,这才淡然开口:“长公主打算怎样对付西车族的后裔!”
我顿时惊住,脑中顿时有片刻的空白后,心亦无可遏制地怦怦跳起來,倏得一下,凉意遍布全身。
原來,梁文敬,他什么都知道。
而让我更多惊讶的是梁文敬的语气与用词。
“对付!”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懒懒重复道:“臣妹扪心自问,从未算计过谁,却因此险些送命,成一废人,臣妹即使再仁慈,亦得死个明白……”
梁文敬微一皱眉,我眼睛瞥向别处,他怎么能听不出我话里有话。
榻尾的“天逸荷”金色的大花在烛光里闪着透明的光泽,只是看的时间长了,眼睛亦会有些眼晕。
我看了半晌,转开眼,兀自躺下,背对梁文敬,闭目不再言语。
方才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并不舒服,可是?君问臣,臣不得不答。
被衾动了动,梁文敬已侧身拢住我的肩膀,轻轻将我扳转过來面向他。
脸上隐隐感到梁文敬热热的呼吸,我却不愿意睁开眼睛。
良久,听到梁文敬的嗤笑声:“朕,只不过问问,这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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