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喉间一梗,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來,她用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气息微弱:“诞下了龙胎,臣妾九泉之下才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将孩子托付给长公主,臣妾死也瞑目了…….”
她抬起颤颤的手,将一小包东西递与我的手里:“若是滴血验亲,就用上它;还有……”她又将一封折得平平整整的信交到我手里,低头间,一滴血滴在信上,绽开一朵触目惊心的花。
“长公主,怕是此生不会有孩子;照着臣妾的方子,试试,或许还有希望……”
我怔怔看着眼前的楚如兰,禁不住落下泪來:“兰贵妃,你这是何苦!”
楚如兰眼神已有些涣散,樱唇微启,喃喃道:“文宣,这辈子,我最爱的人便是你……只是,为何,你要娶我的妹妹,......”
兰贵妃费力地抬起双手,意欲去抱抱近在咫尺的孩儿,最终还是沒有够得着。
我从摇篮里小心抱起软软的襁褓,送到兰贵妃面前,别过脸去不忍看兰贵妃脸上满足的微笑。
犹记得自己问了一句:“兰贵妃,你可有后悔!”
耳边却只传來她如轻烟般却坚定的声音:“臣妾,此生,不悔!”
良久,再回头,兰贵妃已是斜倚在床榻上,沉沉如睡着了……
屋外更漏声声,在寂静的夜里如敲击在心上,沉重而窒闷,我用丝绢小心拭去兰贵妃嘴角的血迹,对匆匆赶來的梁文敬垂泪道:“兰贵妃,薨了……”
天武三年七月十二,兰贵妃产后虚弱病殁。
诞下的皇子暂放在棠梨宫,由长公主抚养。
兰贵妃临死前给梁文敬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不得而知,梁文敬看了却是唏嘘感叹:“朕从來不知,兰儿竟是如此……”
至于如何,梁文敬并沒有继续说下去,我心里不免暗暗诧异,这楚如兰当真手腕厉害,只一封薄薄的书信便让梁文敬一改之前的冷淡对其重新爱惜起來reads;。
我彼时正在一旁替梁文敬倒上新沏的江南才來的茶,一边不在意道:“皇兄,臣妹一直不明白,之前的滴血验亲是如何一回事!”
梁文敬凛冽的脸庞闪过一丝厌恶:“之前的太医竟是误手误脚,险些让朕失去爱子……朕已打发他回老家了……”
我悬在半空的心这才落了地,伸手递上沏好的鎏金茶盏,笑道:“小皇子殿下天庭饱满,星眸朗目,倒净是遗传了皇兄的好处,将來亦或是盖世英雄呢?”
梁文敬低首本欲饮茶,一听此话,禁不住放下茶盏,抬眸亦是眉开眼笑:“长公主何时学得如此油腔滑调了!”顿顿,微向前屈身,低低促狭道:“,,朕在长公主心里,真的是这样吗?”
我一怔,明白过來后禁不住面上一热,转身端起茶壶边往自己的杯子里倒茶,边垂眸娇嗔道:“皇兄,尽是在笑话臣妹……”
耳边传來梁文敬爽朗的大笑声。
喝过茶,梁文敬起身与我一起來到内室,看着并排着的三个孩子,梁文敬脸上尽显慈父神色。
除了兰贵妃诞下的孩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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