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塞外,自己已是名正言顺的大梁长公主,大梁风俗男女授受不亲,若是此时在宫内与乌洛有所接触,难免宫内又会生出无端流言是非不定。
自己在宫中本就如无根飘萍,在宫内得以站住脚并能有今日的荣极,莫不是因为自己身后的那个手握天下的真龙天子,一如昔日的父皇,给了母亲无尚的荣宠一般,名义上的兄妹,不能改变两个人毫无血缘的事实,自己与他,昔日的兄妹情分,早已在沉沦里愈來愈淡……
对乌洛,梁文敬并非沒有敌意,几次或深或浅的试探,自己虽是避重就轻能避开则避开,但是,我并沒有忽略梁文敬眼底淡淡的醋意。
他是极能隐忍之人,若是乌洛只是來谈国事,想必他是非常开心,只是,在谈国事的条件里,掺杂了我。
自己大仇未报,宫内必是要待下去,此时与乌洛的交集甚是不明智,乌洛在的几天自己一直都在这样劝着自己reads;。
可是?终究还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与他,还是见面了。
我心下暗叹之后,不能不对乌洛实言相告。
乌洛极聪明之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已非当日的我,何况我已明说,内心里,说到这个的时候还是惶惶不安的,乌洛的凛然霸道自己之前是领教过的,按他的性子,绝不会原谅我背叛当日的誓言,可是?他竟说“感同身受”。
甚至,他知道真相后竟还是怜我惜我,想起那句“跟本王回柔然吧!这里不适合你,你比之前瘦了”,心下不胜感叹,原來,乌洛并非自己一直提心吊胆担心的那样,在皇宫如此长的时间,竟然是乌洛的这句话让自己彻底放下心來,多年來的第一次,才觉得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心底涌上浓浓暖意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回味着乌洛所言的那块來自高昌的墨玉。
我小心拿出那块墨玉,对着窗外的月光看了半天,除了奇怪的花纹,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乌洛当年见过这块墨玉,只是,后來自己保存地一贯完好,乌洛能记住并现在说出这块墨玉來自高昌,我不是不震惊的。
其一是时隔多年,乌洛竟能记住这块玉的模样,他一直知道这块墨玉是母亲当年遗留下的,亦知道这块墨玉我时时放在身边,必是有秘密;
其二自然是能查出这块墨玉的由來,这块墨玉连见多识广的常太妃都是爱莫能助,只知产自契丹或者高昌,而乌洛居然能确定这块玉來自高昌。
……
正在想着,身后的传來轻轻的声音:“公主…..”
被突然打断思绪,我有些不快,听到是烟翠的声音,遂淡淡问:“怎么了?”
“三更都过了,皇上问公主怎还不歇息!”
“一会吧!”我淡淡道,忽反应过來,转身问:“皇兄,他在哪儿!”
烟翠上前边将烛火挑了挑,边道:“皇上來了一大会了,不让奴婢喊公主,一直在窗外站着,刚离开……”
“是么reads;!”我一怔,他竟然在窗外站了好一会了。
我匆忙转身,看向窗外,院里除了洒落一地的月色,哪有梁文敬的身影。
心底不觉涌上淡淡的怅然。
多日一直为国事操劳,或许碍着乌洛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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