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返的梁晋之,……
从梦中醒来,宿醉的头痛犹在,嗓子似被火熏过,干渴难耐,我一手抚上额头,一边唤道,“翠儿——”
烟翠没有如往日般伶俐过来。这个死丫头,去哪儿了?
阳光透过珠帘晃的眼花,索性睁开眼,忽觉胸前沉沉,压得喘不过气。
掀开被衾,定睛一看,身上不着寸屡,那压在胸前的,竟是…….皇兄的胳膊。
此时的梁文敬,正侧卧面向我,睡得正香甜。一只胳膊还枕在我的脖颈后。
眼前一黑,我慌忙起身,顿时金星四溅,慌乱中抓起散在一边的中衣,胡乱遮挡住。我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熟睡的皇兄,一时痴了。只觉耳边似千万面锣在响,直震得头脑嗡嗡,疼痛欲裂。
大约我的动作惊醒了梁文敬,他睁开眼睛,看着因震惊而慌乱不知所措的我,只淡淡笑道,柔声道,“醒了?”声音有着宿醉后的沙哑。
我回过神,霍然掀起被衾,背对他,披上丝衣。一手挥开眼前晃动的珍珠帘子,平素流光莹莹,今日看着却异常刺眼。
踉跄来到桌前坐下,揽镜对上披衣散发的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心里犹如擂鼓般跳个不停。
我拿起木梳,梳着凌乱的长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冰凉几欲握不住梳子。
肩上蓦然一暖,我一窒,却没有勇气回头,拨开他的手。
良久沉默。
“如果你不愿意去柔然,可以留下。”语气温和如三月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