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闺阴欲早霜。
何事空盘桓。
一曲完毕,我抬头望向赫哲夫人。
她不知什么时候已坐下,只一手握住丝绢,两手交叠,眼睛淡淡飘向帐外。
我轻咳一声,赫哲夫人淡淡一笑,收回眼神,美目流转,少顷,方开口,依然是柔柔的声音:“沈姑娘口音不似北方,可是来自大梁中原京城?”
我一惊,低头,再抬头便已是谦恭的微笑:“赫哲夫人可是好耳力,我母亲原是京城人氏,父亲早已过世,只跟母亲一起生活。在塞北生活多年,只不知这口音居然还有京城的味道。”
她幽幽一笑:“沈姑娘琴艺想必是得令慈亲传?”
我垂眸:“母亲琴艺过人,我尚不及母亲十分之一,只是,她早已过世。”
赫哲美目一张,十分吃惊:“你尚不及你母亲十分之一,那你母亲,岂不是…..”
我莞尔一笑:“大梁人崇尚琴音,母亲琴音算不得最好,我也只是学些皮毛而已。赫哲夫人对大梁如此熟悉,可是在大梁有亲人?”
赫哲微垂眸,唇角微翘,轻轻道:“算来,我亦是半个大梁国人。”
我惊讶起身:“夫人……”我这才仔细端详,赫哲挺直鼻梁,眉毛弯弯,眼睛不似塞外人那般眼睛深凹。
她刚张嘴,帐帘被打开,一侍女声音急促而又小心翼翼:“启禀夫人,王爷已过往夫人营帐。”
赫哲微一惊,立即起身:“今日先到这里,多谢沈姑娘。”
言毕匆匆离开营帐。
我这才知道她是背着乌洛来此。
我细细回味赫哲的话,却不明白她今日来为何。尤其听到她说她竟然也是半个大梁人,我亦有些惊讶,或者她的父亲或者母亲是大梁人吧。那她为什么告诉我,想了很多,亦没想出什么。
那曲《长相思》,难道她亦是有心事的人?
夜晚来临,我只在黄昏的时候出去走过一下。
回到营帐,想着赫哲来的异常奇怪,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帐外风格外大,吹过营帐,似在耳边嗖嗖作响。帐内有些冷意,我蜷起身子,嗖嗖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让人心经胆颤。
我辗转反侧,甚至捂住耳朵,也挡不住那渐远渐近的风啸,犹如狼嚎。
突然想起那日刀木达所说的夜晚会有狼群。我禁不住打个寒颤,手心亦在被里捂出了汗。
但愿只是说说,而且,夜晚营帐附近必有火堆,以防止敌人或者狼群偷袭。
有火光的地方,狼群断不敢接近。
我自己安慰着自己,困意袭来,直想睡觉。
朦胧间,营帐嗻嗻作响,似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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