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关塞,不比中原京城凉京,一路除了偶尔过往的商旅,大部分荒无人烟。只是凉风习习,倒比京城少了几分燥热。
不知浑浑噩噩走了几日。车子颠簸不已,望着空荡荡的马车上狭小的空间,越发思念母亲。身子日益消瘦,忽冷忽热,日益昏沉,最后几乎要水米不进。
想起母亲大限之前嘱咐我的话:“出宫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活着。”望着湛蓝的天空禁不住苦笑:“母妃,活着还不如死了容易。”
昏昏沉沉中,迷糊听到听到车夫的话语:“这姑娘就交付给两位了。以后生死祸福全看她造化了。”
接着是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我感觉眼皮似千斤重,还是勉强睁了开来,眼睛聚拢了半天才看清晰眼前的一切。我躺的地方不是车上,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醒了。”一声清脆的喊声。
我只觉浑身跟散了架似的,除了能稍微转动一下头,其他地方都似没知觉般。
“谢天谢地,终于醒了。”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一个老妇走了过来。伸手一摸我的额头:“总算退热了。”
我打起精神细细打量着她。面目慈祥,看起来似乎比母亲还要大吧。
“这是哪里?”我声音低不可闻。
“姑娘,你醒了。”车夫走上前。
那老者见状退了下去。
待人走远,车夫开口:“姑娘,宫中皆已知公主徇母而去,天下再无倾云公主。望姑娘谨记贵妃娘娘所言,保重身体。这是贵妃娘娘的贴己银两,够姑娘用上一时。至于以后,全凭姑娘造化了。”
他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包裹,放在我的手边。
“还有这个。”他解下身后背着的包袱,轻轻放在我的身边:“贵妃娘娘说,看到它,你便似看到你的娘亲。”
“啊?”我惊喜不已,必是那名闻天下的古琴了:“谢谢,谢谢贵妃娘娘。”我挣扎欲起身下跪。
车夫摆手示意我不要动:“万望好生保存。老奴这就回去复命。”
顿了一下:“这是关塞,两个老人家也是宽厚之人。”
再无下文,看我一眼,跪下:“姑娘保重。”站起转身便走。
凉风阵阵,我站在热闹的市集上,看着身边的灵儿在向来往的人兜售现磨的豆腐。
我醒来后一直住在这家韦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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