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气。那应该就是伤心了。我想说话。可是又忍不住咳嗽起來。我瞥见宋山愚站了起來。抓住我捂在嘴边的手。把杯子边缘凑在我的嘴边。我喝了两口水后。见他要退开。连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我仰着头看着宋山愚。。
宋山愚挣了挣。但是也沒有用力。最后。他坐在了我的身边。侧对着我。根本就不给我一个正脸看。还是在闹别扭。
我晃晃他的手：“我绝对沒想过要自杀。”
“是。你就是安眠药吃多了。”
“我是喝多了。脑袋都不清醒了。当时你就是让我裸奔。我也立刻脱衣服。挥着红旗绕着小区跑。”
“所以。还是因为我。仅仅是因为我生气。然后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你发脾气说一句去死你就真的去死了。”宋山愚挣开我的手站起來。大声的冲我咆哮。他看样子是想把手边的医疗设备全砸我身上似的。他生气的时候也是挺吓人的。他站在我抓不着的地方。他看起來。既生气。又深深的恐惧着。还是有失望。伤心……
我捂着自己的嘴哭了起來：“对不起。但是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喝多了。然后。你从來沒有对我说过那么重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是。我真的绝对不会自杀……我当时就已经害怕了。也后悔了。我怕自己真的死了。但是最害怕的是你会受不了。我害怕你会把这个当成是自己的错误……宋山愚。这只是一个意外……”
“这不仅仅是一个意外。你要么是想逃避。要么就是想让我们向你屈服。你如果真的为我考虑过。就根本不会把我置于这种处境中。”宋山愚一边说。一边缓缓的向后退去。
“只是因为你的一时冲动。你毫不留情的伤害了你身边的人。你根本就沒有想过后果。你一个人在那儿。连一点儿自杀前的征兆都沒有。如果我沒有及时赶到。你会死于窒息。死在他妈的一堆呕吐物上面。你根本就沒有想过后果。也沒有为我。为你的父母。为你的朋友想过。你太任性。你根本就沒意识到这有多严重。你差一点就真的死了。你甚至根本就不在乎我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个……”他的最后一句带着哽咽声的指责像是一记扇在了我的脸上。他可以骂我训斥我。甚至是将眼前的东西都摧毁殆尽。可是我沒办法看着他流泪。他已经退到了房间的尽头。背靠着墙壁。仿佛全身的重量都依靠着它支撑着一样。我看着他的眼泪从镜片后滑下。越过他的脸以及鼻翼。滑进了嘴里。
我哭的更加厉害：“宋山愚。我求你别样。你最近一直在跟我冷战。我脑袋也全乱了。你不能总是把我这样晾在一边不闻不问。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用这种事來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了。你说我对你不闻不问。可是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你想要我时时刻刻都能给出回应。让你觉得称心。看到我总是在你眼前。沒法停止注视着你。可并不是只有这些才是证明我将全整颗心都放在你身上的方法。”宋山愚闭上了嘴。他最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沿着墙壁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