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一眼,阻止道:“行啦!谁不知道你这个小妮子吃饭不老实,跟个泼猴一样,别欺负我的宝贝干女儿了!”语罢又抬头笑着对我说道:“晓晓,坐干妈这边,别跟这个小妮子胡闹,让那个康峨坐她旁边吧!反正也被欺负惯了!”说罢,就招手叫我过去,我有些尴尬局促地坐到康老夫人的身旁,再看着康峨憋憋屈屈地坐到郭明玉的身边,就有种说不出的好笑。
“喂,你们什么意思,和和美美,甜甜蜜蜜,都当我不存在吗?”一直被忽略了许久的吕芜终究有些沉不住气,大声嚷嚷道,不过好似沒什么人搭理她,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带着一丝怨毒看了看我,那眼神,不知为何,总让人看着就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我有些窘迫地微微低着头,避开她那灼人的目光,手上却感到了突然而至的温暖。
我有些诧异,低下头,看见的,竟是康老夫人牢牢地握住我的手,而一抬眼遇上的,则是夫人那慈善,带着温暖和体贴的笑意,让我的内心瞬间觉得一阵浓烈的化不开的暖意,我知道,这样的温暖和体贴,是和康祀所给我的不一样的,她会让我觉得有一瞬间,我变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只顾着玩,只顾着吃,什么都不用考虑,还可以肆意地胡闹,不仅可以做一个真实的自己,还可以做一个比真实的自己更加任性万分的自己,因为,天塌下來,也有妈妈可以依靠。
“喂,张晓,你,你怎么会來这,不知道我现在可是怀着康家的长孙,不能被外人惊扰吗?你那副脸色苍白病怏怏的短命样,别带了什么传染病给我啊!”
“我!”我刚想出声辩解,耳边却传來康老夫人那外边平淡如水,内里却蕴含浓浓厌弃之气的声音。虽然不是很高的音色,却带着让人不敢小觑的力度。
“晓晓是我的干女儿,我叫她來家里吃个饭,怎么还要通过你的批准吗?这家好像还不是你來做主吧!刚好我前两天也染了风寒呢?保不齐会给我们康家的长孙传染了去,你要是害怕被传染上的话,那就躲房间里好了,我让玲姐给你端点饭菜上去,反正你现在反胃也吃不下什么油腻的,就端两盘白菜豆腐上去好了!”
“妈妈,你太过分了,你们,你们趁着康祥不在家就这么欺负我!”
“够了,过分的是你!”
耳边突然传來一阵熟悉的男子的声音,我一惊,猛然转过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康祥也已经到了客厅里,带着一丝厌烦的情绪看了眼吕芜,又转过头看了看我,眼神中似乎透露着隐隐的不安的抱歉。
“康祥,你沒听见,刚刚她们几个联合起來欺负我呢?还有妈妈,她!”吕芜原本以为康祥回來了,差不多可以帮他主持公道,边扭捏着准备下楼过來,带着一副受气撒娇的模样,可话才说了一半,就给康祥的怒吼给堵了回去。
“够了,你别再在这假惺惺的了,我真是受够了你了,刚刚我看的很清楚,也听的很清楚,是你对妈妈还有晓晓无理,你现在立刻跟大家道歉,然后回房间自己反省去吧!”
“康祥!”吕芜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康祥和我们众人,带着一丝喷薄而出的怒意,我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康祥,却见他已经完全不去理会吕芜,自顾自地脱下外套,递到女仆的手中,又坐到了我的身旁,带着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对着我微微一笑,这般久违的微笑在我此刻看來却带着点如芒在背的尴尬,我想我几乎是不用抬头,就可以感受到那吕芜的眼中的几乎可以恨不得将我吞灭的怒火,还沒容我多想,耳边就传來了吕芜急促的下楼梯的声音,以及赌气一般地说着:“我才不回房间吃呢?我就要下來吃!”可沒说几句,话却突然断了,耳边响起的,似乎是一声属于吕芜的尖叫,管家和女仆们的惊呼,还有混乱不堪之中的各种分不清是什么东西的杂乱声响,下一秒,待我们抬起眼看过去时,就看见被女仆们团团围住,痛苦万分地摔倒在楼梯道口的吕芜,而那长长的睡衣裙摆之下,是源源不断地从她的两腿之间流出來的鲜红的有些让人炫目的液体,而那洁白的裙摆也完全被它污染,带着触目惊心的印记,猛然看去,带着惊悚的意味。
我呆呆地坐在原地,感觉头脑一片空白,几乎完全失去了反应,直到耳边听着女仆们慌张失措的惊呼声,看着康祥也瞬间变了脸色,匆匆站起身跑了过去,我才渐渐有些醒悟了过來,那些女仆们说的是什么?少奶奶,流产了,谁是少奶奶,是吕芜,吕芜,流产了吗?我仿佛是一瞬间醒悟,惊诧地抬起头,对上的,则是康老夫人依旧淡然平和的目光,她微微将我的手又握紧了一些,似乎在给以我力量和温暖一般,然后,语速自然地对着身后的李德全嘱咐道:“快去叫李医生,就说少奶奶出意外了!”
“是!”李德全毕恭毕敬地应承道,既而转身拿起了电话机拨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