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总有种即将羊入虎口,被他算计了的不好的预感呢?
待我发了会呆终于被耳边的手机闹铃惊醒的时候,才猛然醒悟,对着一点一滴迫近的约会有着沒由來的期待和恐慌,对着一旁的小镜子看着自己早上刚刚睡醒,一脸憔悴焦躁的女鬼造型,才惊觉事态严重,立刻什么也不顾,向着洗手间狂奔了过去。
在我仓促地洗漱完毕,对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疯狂地尽最大努力做着善后补救工作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小王子》里小狐狸那段经典的关于仪式的台词。
小狐狸说:“如果你在下午四点钟來,那么从三点开始,我的心中就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时间越接近四点,这种幸福的感觉就会越强烈,等到四点时,我根本就坐不住,我会焦急地期盼你的到來,我想让你看到我是多么快乐,所以,我们需要这样的一个仪式!”
小王子问:“仪式是什么?”
小狐狸说:“仪式是一种几乎被人类忘了的事情,它使某一个日子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个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这就好比人类的假日一般!”
曾经,对那个痴情又多情的苦守麦田等待王子的傻狐狸是千般痛心,万般惋惜,而现在,我却突然有些理解那个傻傻的,属于小狐狸的哲学了。
她们只负责爱,别的不管,只要允许她爱,就等于回报了她的爱,让她爱,就是爱她,她的爱自成体系,自我圆满,她随身携带自我治疗,自我修复的一切工具,甚至自带养料,甚至面对她的爱意,竟会生出些许的错觉,让别人自由地爱自己,都渐渐成为了一种高贵的品质一般,这几乎,比爱还像爱,因为有的人,最擅长在爱情里扮演深情无情的角色,几乎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忘记许诺的一生的誓言,而有的人,却总要为一段爱情,负责到底。
我想,我是不愿意,做那个傻傻的为爱苦等的小狐狸的,只是当我万分艰苦卓绝地将自己收拾妥当,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的时候,内心,竟犹如那只守着麦田的金黄色的傻狐狸一般,端的是一份忐忑不安,却又一丝甜腻夹杂着不安的苦涩心绪,实在是有些千头万绪了。
曾经,我是万分唾弃这般夹杂不清的复杂心绪的,我想要过的,是干脆利落的生活,讨厌那般沒完沒了的纠缠,我是那宁可亲自割断所有的牵挂,纵使血肉模糊亦在所不惜的人,或许,就像小的时候最喜欢项羽和虞姬的故事,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千古流芳的英雄美人,那刘邦吕后的匪莽之气,实在配不上这二人的唯美震撼,即使是恶,也是那般邪魅腔调地让人甘心沉沦。
而今,我却终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叫虞姬的女子,不是在穷途末路的时候被逼而死的,也不过是陪着自己心爱之人在一切鼎盛如过眼云烟之时决绝的了断,或许,对于她來说,这般悲壮的赴死,也不过是我选择,我喜欢,爽利的收梢成就千古的传奇。
时光如绣,岁月结茧,当若干年后记忆起那个曾经独自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又傻傻地让人觉得爽直得可爱的女孩的时候,大抵心中还能隐约揣测着那个时候,一步步心怀试探地等待着美好的爱情降临时的那份忐忑的不安和深埋内心的隐隐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