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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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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莫名其妙的闯进了康家,这个波诡云谲的大家族的世界里。

    下班后离开了研究所,我的内心也平静了许多。回想着这些天接连发生的是是非非,总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戏剧化,如梦如幻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tragedies begin with a edy.

    那些悲伤的事情,一开始的时候,也正是快乐的。

    我那时所预感的,是自己莫名的好运,绝不会有一辈子那么长。

    或许还是那句老话吧!如果有件事美好得不像真的,那么它大抵,也确实不是真的。

    一路浑浑噩噩,早已无意识的走过了地铁站,看着满眼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着实有些懊恼。

    本来今早觉得精神不大好,就没有开车。而现在,正赶上下班高峰。别说公交车,就是的士都被塞满了人。回去坐地铁又实在麻烦,当下在原地踌躇起来。正想着,一辆银灰色跑车停在了我面前。车窗摇了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探出身来。

    “张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依旧是殷禛标志性的淡淡微笑,只是礼节之外,眉眼间却还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戏谑。

    “殷先生,真巧啊!”我连忙回应着:“我今天来研究所有点事,想着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没开车来,结果。。。。。。”我看着眼前异常繁忙的马路,无奈地对他笑笑。

    “上车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急事,这个时候很难叫到车的。”

    “太麻烦你了吧!又不顺路,我拦计程车就好了。”我连忙推辞。不知为何,面对殷禛总有着莫名的紧张。总是刻意的保持距离。就好像对着比他迟认识的康祥都可以以名字相称,没事还开着半大不小的玩笑,而面对他,却似乎一下子全副武装,礼貌的用着敬语。

    “我这不就是计程车?还是比较高级,不打表的那种。”他笑着说道:“再不上车,后面的司机要抗议啦!”

    再坚持实在有些做作的嫌疑了。我只好对他报以感激的笑意,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而殷禛也保持他一贯的寡言少语的作风,不再多说。

    车里的气氛实在是安静得让人有些尴尬。偏偏离我家还有小半会的路程。没办法,我只好从包包里翻出康大小姐给我的这一期刚出的《花溪》样刊,随意地翻了起来。当然,我是一点都没看进去。书本有时候的作用就是在我们做什么动作都尴尬的时候作为一种道具,减少紧张。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正好遇上了红灯,殷禛就把车停了下来。

    “你看的是《花溪》?”殷禛似乎从镜中无意看到我手中的书,随意问到。

    “是啊!”我扬了扬手中杂志,应和到:“殷先生也看过?感觉如何?”

    殷禛微笑地摇了摇头,这反应让我有些意外。

    “不怎么样?这里可都是名师大家的文章,殷先生的品味是不是太高了?”我忍不住感叹到。

    “不是我品味太高,只是觉得,那些作家们不够真诚,总喜欢用诡异的文字和内容去赚人眼球,却少了分对文字和历史的尊重。这些文章读一两次可能觉得很吸引人,看多了未免觉得乏味,甚至有种故弄玄虚的感觉。”

    “是吗?文字的东西果然见仁见智,要让所有人满意还真不容易。”我感慨道。

    “其实,相比来说,我倒很欣赏张小姐的文字。不华丽,不卖弄,倒是让人觉得朴实的可爱。”他笑着说道, “我要是主编,会很希望张小姐这样的人才给杂志带来新鲜血液呢。”

    “喂,你的赞美也不够真诚啊!带着诡异的讨好。”我学着他的语气调笑道。

    “我,可是认真的呢!”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很近得响起。我猛一抬头,脸意外和他贴的很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笑脸,我瞬间心跳加快,脸一下红到了耳根。连忙往后靠了些,低头喃喃的说道:“干嘛突然回头,吓死人了。”他依旧微笑地看着我,没出声。

    “那个,变绿灯了,殷先生快开车吧。”

    殷禛笑了笑,转过身继续开车。我的心依旧怦怦地跳着,带着莫名的不安。心中不停地祈祷着快点到家吧。我发现,和殷禛及康祀近距离在一起时都有着不安的压迫感。让我瞬间分寸全无。只是康祀是温润着柔软着,那清澈的双眸让我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而殷禛,如此超脱冷静的一个人,总让我觉得在他面前如同透明一般,所有的一切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一个睿智从容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当真是完美的可怕啊!

    终于到家了,我迫不及待下了车,和殷稹道了谢后,匆匆地上了楼。感觉自己像是逃难似的逃出了他的视线。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点变扭,好在殷稹不在意,后来再见时依旧态度如常,心理素质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之后的日子,变得忙碌却充实。每天除了本身的工作完成后,我都在专心地为杂志写稿。我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生活了。我总在夜深人静的午夜,一个人独自坐在电脑桌前,自在地敲出一行行文字。周围很安静,我带着耳机,把音乐声调得很大,仿佛自己完全沉醉在喧闹的音乐和我深爱的文字里。这种与世隔绝的情境最适合与自己的灵魂交流。是一种面对面的坦诚和不被打扰的安全感。记得每次写完后都夜晚都过了大半。和我一起合租房子的同事早已熟睡,实在不好意思再经过客厅回房间发出声响,很多个夜晚,我都是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睡觉。可能是太累了吧!曾经有过失眠的不良记录的我,在沙发上夜夜安眠到天亮。

    很久以后,有个人告诉我,靠在沙发上睡的人,都是内心充满不安全感的。因为那样的姿势最接近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睡姿。其实,人真的是很脆弱的生灵,一旦受到伤害,无论长到多大,内心都是一个渴望母亲的孩子。他们用最原始的睡姿唤醒生命最初的记忆。

    这样的日子貌似过去了很久,认真算起来也不过半个月光景。因为写稿的缘故,我和这位高贵傲慢的康陵康大小姐居然熟络起来。我的稿件常常是发给主编一份,再发给她一份。她虽然很忙,却总能挤出时间回复我,给我很多意见。而我们也常常聊一些女孩子之间的话题,渐渐的居然有了闺蜜般的亲密关系。听俞小檀说,康氏增加了今年对研究所的投资数额,连带着阎老头看我的眼神都变了,简直就像是普渡众生的活菩萨!我真是有些无奈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永远的不问理由不讲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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