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一路顺风顺水,不过3日便到了吴兴郡,比之会稽时,这江水已经激流勇进,因为时正值初秋,钱塘水潮将來。
山伯与卧龙先生下船登岸时已至黄昏,而此刻在岸边嬉闹的孩子们还沒有散去,笑声萦萦于耳,一时兴致盎然,便与先生一道站在江岸观景:钱塘水清澈激涌从眼前一拥而过,仿佛千军万马奔腾沙场之上,气势浩大,让人敬服,一时间江水被夕光尽染,像是一道长长的红色锦绫铺在江面上,随着着潮汐退去水波浮动下鱼虾已经难见踪影,劲风过耳之间将远处的野骛的嘶鸣声传的过來,而它们不过就像一曲的前奏一般,不多时便看见了一行北燕已经从头顶掠过,对着夕阳落下的方向鸣叫了几声,这声音就如同三千长丝一般将人缠住,拖出老远不能放开,那烦恼中揪心的感觉真让山伯觉得:此世无善恶,能者唯居之,红霞在眼前缭绕,绝对是一种映衬,清波之下本该是一片金黄,而此刻却成了一道血红落入眼帘,大雁归南,想必难耐北寒将近;霞光落红,想來是征兆岁月流失,眼看江水滔滔而过,却又无能为力,因为自己的步伐,总有停止的一刻,想到圣贤所言‘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像是在此景中也有相同之感,人力所能为的事情,总是有限,即使是英雄,也有离去的那天,如此,自己的脚步总有一天会停下來的...然而,就在此刻,一个孩子躬身在河边戏水,山伯一见马上跑上前去将那孩子抱离了河岸,这时就看见一妇人上前行礼道谢,该是这孩子的娘亲了,但她却口中直言道:“无妨,他确是一直在此处玩耍的!”
山伯听后一怔,随即上前问那孩童:“你可知这水很危险么,万一不慎落水,那...!”不待他说完那孩子便盯着他说:“我只想捉住那条金鱼...不过即使我掉进水中,也无甚干系...因为我爹爹就是渔夫,而我也通于水性...”
那孩子说罢便被他娘亲牵着走了,山伯听后一愣,随即便转身看看卧龙先生,卧龙先生却只望着他笑笑,继续望着江面。
山伯若有所思的再抬起头的时候,霞光未褪,太阳马上就要落山,将最后一缕金光洒到了他的眼睛里,就在那一瞬间,他恍然大悟:原來,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乱世的苍凉,就如同世人习惯了这逝者的流失,总是赶不上了,就迈出自己的脚步,即使此生未能如愿,但总有后來之人继而往之,如此,人们才历经了这么多年,饱尝了这么多苦痛心酸,还是依然坚强的活着,终于沒有人再去默数曾经流下多少伤心的泪水,因为生存,人们已经懂得了隐忍伤痛,并且将伤痛化作延续生命的那种力量,不错,就是这种力量,让他们每每到绝境之时便重燃起生的希望,终于,见到了曙光...真是:雁阵自北北寒至,霞光落水水成红,逝者如流泪难数,夕色如金朝复还。
于是转身叫上卧龙先生一起入郡城,当城门关闭到一半的时候兵士就听见声后有人在喊:“等等!”
转过身后就看见一个老者和一个青年往这边赶來,顷刻就到了门前,那个兵士便问他们:“时辰已过,何故呼喊!”
山伯一听马上上前说:“请兄台行个方便吧!我们远道而來...”
不等他说完那兵士便说:“不行,此处事关京城安危,将军有令,过时不候,明日再进城吧!”
“壮士听我一言!”卧龙先生马上拦住他说:“我们此次來此是有要事,请壮士行个方便!”
“哼,这会进城的谁人不是说有要事...,!”那兵士哂笑一声随即说:“难道还能比得过国事重大么!”
山伯一听马上便上前正色说:“我是前往京城面圣的荐生...有荐书在此,请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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