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不让他却莫不是念及当年那位卧龙先生之言...?”
“哼!...谣言惑众,我如何会信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让英台去的,也免得让你为她操心。”祝成说。
“哦...公子言重了,不过,我尝闻其名,当今江浙之内皆以其为卧龙再生,只恐他非是浪得虚名之徒啊!...而且我那三弟得他相助,江陵得以大治,也不可不称其能啊...”李申说完后突然记起了祝成与梁起已经绝义,顿觉有些失言,脸上顿时尴尬了起来。
祝成见罢微微一笑,随即便拍拍李申的肩膀说:“无妨...只愿李兄早去早回,一路珍重!”说罢便拱起了手。
“哦,多谢祝公子!”李申抱拳还礼后便要离开,此时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李大侠何故如此匆忙前去?...”
众人惊望过去就见到了一位一身道袍,手持一个卦杆,一脸须髯随着和风飘逸,神态骏驰的算卦先生走上前来对他说:“李大侠,此次可是要前往吴兴?”
“哦?!...这位先生如何得知?...哦还未请教高姓大名?”李申惊望着那个先生说。
那先生一顿随即说:“哦,不敢当,只是闲占一卦后得知你们此行一路顺风,所以为你感到高兴啊...”
“哦,借先生吉言。”李申道谢说。
那先生还礼后便对祝成说:“祝老爷名著四方,可否容我为你占一卦?”
“哦?!...即使先生有意,请自便。”祝成说。
“好!...”于是那先生便手分三枚钱,举起手来闭目沉吟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很久之后便随手一撒,三枚铜钱落了一地。
而此刻李申突然经望着那个先生衣衫下露出的一块玉坠一愣,正待说话便看见祝成冲着自己笑着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接着看下去,李申随即会意,微笑的点点头接着往下看。
那“先生”望着卦象半晌无语,祝成倒饶有兴致的对“他”说:“卦象如何?”
“嗯...不瞒祝老爷,次卦象含着一语:凤舞九天。”那“先生”刚才过于专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暗语。
“哦?!此话何解?”祝成笑着问“他”。
“嗯...就是说令千金而今正是出闺之时...女子虽终为人妇,但实不逊于男子,且令女年少有志,岂能让龙游浅水,凤栖短枝?由是此时正该让她出去磨砺一番,它日也好不负您的盛名啊...望祝老爷三思...”
“呵呵,是让她出去呢?还是让你出去呢?”祝成终于笑着揭开了谜底。那“先生”一愣,随即马上将脸上粘着的须髯褪尽:方才那个先生正是英台所扮!
英台见被拆穿,索性上前对祝成施礼致歉,祝成一见英台眼波流动的样子,想想自己9岁便已经出落尘世之中,不免感叹。但马上就说:“也难为你煞费苦心来开导为父了!”
“女儿不敢,只是还望爹爹明白女儿的心思...”英台盯着祝成说。
祝成并不答话,只是度步到了一边,望起了远处的风景来:此刻云霞之间,夕色将晚,红光满目而来,将四处映出了滴血的颜色,深林之中鸟禽将落,有些许还在盘桓,或者已经无家可归...风声正紧,何处得栖?田地里稻香款款迎风而来,让人迷醉。感获丰年。祝成深眉紧缩,迎着风声便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了一个身影,定眼望去,就见到一个年方10岁左右的男童骑在牛背上缓缓而过,想必正要归家,而此时,不远处的树梢上有一只燕雀立在树干上,将巢中的孩子用嘴拨正,小鸟扑哧着翅膀欲要高翔不想羽翼未丰,只得探头求食。大鸟将虫子放到它面前后它便接了过来嚼嚼起来,小脑袋一鼓一纵后便吃掉了一个虫子,即使没有大鸟,将来它们还是要飞翔,还是要自己觅食...真是:牧童赶日向归路,稚啼问天为飞翔。寸羽探动终直上,碧浪俯地尽丰广。
此刻天色沉昏,祝成的眼睛却明亮如日,蓦然转身,冲着英台缓缓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