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与祝成长谈直至晨晓方毕,于是整装径往中军,陈表于帐前。
司马睿览表,其文大致如此:
自永嘉之乱后,怀帝被鸠。故土沦于贼手,京都血洗,万民渡江南遁。末将以不才率众南下,虽保全一时之命,然此国仇家恨实不敢忘。每念斯耻,莫不痛哭流涕。后惊闻愍帝被拥立于长安,心中窃喜。然顾其四周,胡虏未破,贼军仍众,独守孤城,势已危急!末将虽于乱军之中得以幸存,然终不敢以一己之安而忘圣躬。故每每念及此事,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至泗口,蒙将军不以末将才微而委以大任,镇徐州,再迁祭酒。末将感恩在怀,由是移居京口,招募四方勇士,心向中原,意图收复失土,以慰死者之灵,展平生之所愿。慕将军盛名而来者众,今时机已到。当率军北上,报的家仇,一雪国耻。想魏武天命之时,尚思一统。末将不惑之年,怎敢忘国?若此行可成,则赖圣上浩恩,将军洪福也。此去北上,当以死命破敌,以报圣上天恩,将军知遇。此去若可一战破敌,则民归故土;若不能破敌,亦愿马革裹尸,杀身成仁。如此,则虽死亦可瞑目矣。
(1)晋室之乱,非上无道而下怨叛也,由宗室争权,自相鱼肉,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土,今遗民既遭残贼,人思自奋,大王诚能命将出师,使如逖者统之以复中原,群国豪杰,必有望风响应者矣!(2)至此,愿乞将军之令,率众北伐。慕将军高风,时惶恐之至,谨拜表以明。
司马睿看罢,长叹一声,良久无语。很久之后,传近侍入帐,商议此事。
众人意见不一,反对者众,支持者寡。而更有甚者参劾祖逖,说他是欲取独功。司马睿让众人退下。微微阖眼想了起来:‘此国仇家恨自己又如何敢忘,每念及此都气血充盈...但若怀帝归来,自己又将置于何处?!...’
司马睿微微睁开了眼,对传令官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