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死于4月末,遵照他死前遗嘱,梁起请卧龙先生在汉安找了一块宝地,将其下葬。梁起众人前去坟前祭拜,梁起自以为失去臂膀,失声痛哭。
七日后启程往江陵,临行前,汉安百姓闻讯而来,送行的人们阻塞了码头。而梁起也是受宠若惊,频频拱手还礼,百姓于岸边请酒壮行,梁起躬身对百姓们行一礼,然后接了过来,一饮而尽。挥手作别时突然听到一阵喊声:“梁大人!梁大人!...”
梁起凝目一看,竟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此刻已到了他面前,望着他马上跪了下来,梁起惊慌,赶快上前去想拉起她:“姑娘快请起!你...?”
“梁大人可曾记得10年前您拉起过的那个孩子...?她现在已经长大了...!”那女子说着说着眼睛里噙满了泪花。
梁起一愣,沉思半晌,随即眉头挑起:“哦!姑娘你莫不会就是...?!”而眼前这位姑娘,应该就是自己10多年前刚来赴任时拉起的那个吃稻茬的孩子了。
只见那女子默然的点点头,随即拿出一篮子鸡蛋:“这...是家母托我给你送来的...她说当年要不是您帮我们借米,带着我们大家重新耕作,汉安县百姓很多人可能都已饿死,哪有今日如此安逸的生活。梁大人对我们汉安县的百姓来说有莫大的恩德啊!...哦,我们都知道您为官清廉,可这是自家的鸡下的蛋,梁大人您就收下吧...!”
“是啊!,梁大人就收下吧!...”旁边的百姓也附和着说。
梁起望望众人,眼睛里饱含了感激和不舍:“各位,在下是汉安县令,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职责所在,本不值赞誉,况且我们汉安县有今日,也仰仗着你们对梁某的信任以及我身边一直帮助我的许真君等诸位先生啊!...不过,朝廷调令已下数月,我要去江陵筑堤,此事关乎四县安危,职责所在,不能不尽心竭力。不知何日再能回来....如此,这篮鸡蛋我就收下了!”说罢接过鸡蛋,随后和许逊众人一起上船,与众人挥手作别。
“梁大人,保重啊!”船已开出很远了,百姓的呼喊声却还不曾停息,回荡在碧水青天之上...
梁起的心里被刚才那幕深深的感动着,心中也才此刻下定决心:此去江陵,定要修好金堤!
江陵郡,人声鼎沸,商行林立,一片繁华。梁起众人下船后就看到一片热闹喧哗,而此刻迎接他们的下官已经全部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恭迎梁大人来到江陵!”
“哦,有劳各位了!”梁起还礼。
“呵呵,梁大人客气了,想必旅途劳顿,请先回府衙歇息吧。”那为首的下官说。
“哦!,有劳!”梁起拱手对他们说。
一行人缓缓往府衙走去。一路上顾盼两侧。,江陵之昌盛果真是名不虚传,想当初关羽镇此10余载,州富民强,声名远播。而想象自己此次到此虽然是为治水而来,却也不敢懈怠,想想江陵所辖四县安危全在他一念之间,不觉感到心情沉重,脚步彷佛也重了很多...
此后卧龙先生便代替了师爷的位置,经常和许逊一起为梁起出谋划策。而自从有了卧龙先生的相助,梁起真是如虎添翼,事倍公半。而许真君也是视这位卧龙先生为再世诸葛,每当遇到不解之时总向他询问意见。岁月如流般悄悄渡过了5年。时正值夏日炎炎,7月已过。
“许真君他们此去已有半月,还未归来,不会...?”梁起从椅子上站起来望着卧龙先生轻叹一声。
“呵呵,梁大人且宽心,真君非常人,我想他们明日就该到了。”卧龙先生手执羽扇笑着说。
梁起听罢也坐了下来,而过了不多时突然又说:“呃...要不要派人前去接应下...?”梁起想想他前几日派那几个差人去上虞祝家请祝英才的时候,许真君坚持要去,梁起执拗不过,只得随着他。还叮嘱那些差人‘定要请到人来,一路小心照料真君,速去速回。’而眼下这一去7日还未见归来,眼见赴任之期已近,他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而此时卧龙先生只坐在椅子上手摇着羽扇,俨然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他看着梁起的眼神里满是不安,终于笑着站了起来,走上前去。
“梁大人请相信老朽,我昨日已卜过一卦,他们明日必将归来,正如我当年为山伯出生所卜的那一卦一般...”卧龙先生意味深长的对梁起轻声说。
梁起一听卧龙先生的话,眼神马上缓和了许多。然而又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随即缓缓的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个七七之夜...
记得当时还是先生提醒的他:“呵呵,今晚便是七七之夜...梁大人莫不是忘了吧?”卧龙先生说。
“哦!”梁起心中一震,才想起3月之前卧龙先生的话来。随即望着他说:“多亏先生告知,在下近来都在为许真君他们而牵心着,几乎忘却了此事。”
卧龙先生随即微微一笑:“梁大人宅心仁厚,老朽素知。但若终身无嗣,想来令堂也不会高兴吧...”
梁起听罢随即默然的点点头:“先生所言极是,家父也为此事常有催促...”
“呵呵,那梁大人现在就该去陪陪梁夫人了。”卧龙先生笑着对他说。
梁起听罢正想说什么?却被卧龙先生拦了下来:“梁大人请放心去吧!这里交给老朽就可以了。”
梁起听后就躬身行礼:“有劳先生了。”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七七夜,星辰璀璨,银河之上最为绚丽耀眼。
月光此刻彷佛已被夺去了光辉,顿时便得黯然起来。而梁起和荟儿,则立于门前,抬头观望着上天,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有彗星落下,梁起似乎有些困了,而荟儿则依在他身边陪他站着。
夜总是凉的,过了1更后,梁起便感觉到了寒意,身上不禁打个寒颤,荟儿顿觉,马上对她说:”你看着我进去给你拿件衣服来。”
“恩...”梁起正答应着就看见天边有了动静,只见一颗明星闪耀着缓缓地望天边划落了下来。
“荟儿,快来!”梁起激动地叫了一声,荟儿赶过来一看,顿时心花怒放。于是两人相识一笑,随即同时合手望着那颗星默默地祷告了起来。
只见那颗彗星一闪一闪,如同一个初生不久的婴儿在眨着眼睛一般,惹人怜爱。拖着长长地一束光带,远远地落了下去。
梁起和荟儿祷告完毕,随即一起进屋,吹熄的灯烛。屋外星光灿烂,而屋内却也是春光无限。
很久之后,夜终于安静了下来,看看梁起和荟儿,也已安然入睡......
次日,梁起想到还未归来的许真君,惊醒于沉思之中,不禁心中暗中为他祈祷了起来。
许逊他们此时已在船上往汉安一路顺风而行。临江而望,日正值中天,风和日丽,显然适于远行。
“许真君,你在想什么呢...?”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许逊转身去看,便见着了祝英才。风华正茂,年少气盛。而今已是尽的得天残剑真传的他声名动于江浙,举手投足间都彷佛带着一种豪气,眼神更是锋芒毕露。
“哦,没什么。”许逊说着此刻心中便回想起了前几日临行前师妹(应该叫祝夫人)来送别的情景...
是和风扑面,故人于眼前,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忧郁。待英才上船后,祝夫人把许逊请到了一边。
“师兄,此去隔山数重,涉水近千里。英才他虽说已经成名,不过毕竟年幼,很多地方也许还不懂,你一定要代我好好照顾他,送他平安归来。若如此,我在此先谢过。”祝夫人说罢便躬身行礼。
许逊赶忙拉起,望着她说:“师妹,你当宽心,我定会照顾好他的...”
“恩...想当年我嫁给祝成后,为他生下8个孩子,而最终活下来的仅有两个。10年前我们的第三个孩子英明在修筑“金堤”时溺水而死...从此就只剩下这一个骨血,虽说我现在又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是而今长大成人的就只有英才了...他若有事,我...”祝夫人说着说着已然是愁容满面,双目失神。
许逊赶忙对他说:“师妹,此去不仅有我,还有一位卧龙先生,他神通广大,算无不中。真乃神人啊!有我们大家照顾英才,你就放心罢...”
“哦?!...”祝夫人听罢眉头一震,随即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帕来,看上去这锦帕像包着什么东西。
“师妹,这是...?”不待许逊说完祝夫人便将锦帕打开:俨然是一把金光闪闪的锁。
“啊?!...这是...开心锁?!”许逊不禁大惊失色。
祝夫人看着他说:“恩,不错,师父把它交给我到现在我一直贴身保存着...”随即把它递了过去。
许逊惊望着她手中的这把锁:如同手掌大小,通体散发着金光。这锁看上去是锁着的,但他却看不到锁孔在何处!
“啊!...师妹,你这是...?”许逊不解问。
“恩,师父告诉过我它的妙处:此锁乃上古神物,相传是女娲娘娘留下的。师父是从师祖手中得到了他。后来又他就把它传给了我...师父告诉说它的用处是“可以梦回过去,算尽劫数”,而他还告诉我,这把锁最大的妙处当初师祖爷也没告诉他,师祖只说:有待后来有缘之人方能开启...”祝夫人望着许逊说。
“哦?!...那师祖他所说的有缘人是...?”许逊盯着祝夫人问道。
“这个我当时也问过,但师父说他也不知道...不过他说了这把锁内含了天地间的一处玄机...”祝夫人说。
“哦?!...”许逊困惑的惊呼一声。
祝夫人莞尔一笑,对他正色问道:“恩,不错。师兄,你可发觉这把锁与平常的锁有什么不同么?”
许逊仔细注视着她手中的锁,很久才说:“恩...从样式和形状上看去并无差别。不过...”
祝夫人打断了他:“恩,不错,它的样式形状和平日里所见的并无多大差别。但它确是透明的,里面隐隐不可见,到底藏着什么玄机师父也曾看透,此锁坚不可摧,而且还没有锁孔。你看看这...”祝夫人指着锁上的一处说。
许逊望去,赫然看见有两处浅浅的凹槽,于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啊?!...师妹,这是...?”
“我只听师父说:‘他觉得可能是锁孔...但看上去更像指印。不过当时他把手指放上去过,这把锁没有丝毫变化’而当是我也把手指放了上去,那锁却有了变化!但也只是微微发亮,接着也没了什么反应...”祝夫人眼神恍惚着说。
许逊听后已经是目瞪口呆。而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师妹,那你把它交给我是...?”
“哦,你们有了这把锁治水就方便了很多,也免去了许多凶险...方才听你说遇到那位先生,我想你把这锁顺便交给他去看看...”祝夫人望着他说。
“哦!...”许逊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即从祝夫人手中接过来了那把锁来,放入怀中......
“许真君,许真君?!...”突然一声呼喊打断了许逊的思绪,侧目一看正是祝英才在叫他。
祝英才见他缓过神来,望着他轻声问道:“许真君,你刚才想什么呢?”
“哦!...没...没什么!英才,你此去定要小心啊!”许逊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句话来。
“哦?!真君您的意思是...?”英才睁大眼睛望着他问。
许逊转过身拍拍他的肩膀说:“哦,我只是怕你出事,你要想想你娘,她还盼你回去呢...”
“啊!...呵呵,真君说的是,我自当注意便是。只是师父去了刀锋山,师母又要在家照顾孩子,不然我们此去的帮手可能会更多...不过即使如此,我此去也一定要帮梁大人修好金堤,否则,我就不回来了!”祝英才望着许逊一脸的坚定神色。
许逊听到他的最后那句,不禁大惊,拉着他说:“不许胡说!你娘还盼着你早日回去!...”
“呵呵,我知道了,谢谢你,真君,娘有你这样一位师兄,想来也是很高兴的...”祝英才笑着冲许逊点点头。
许逊此刻望向水面,浮光落在水面上,一闪一闪的好像鱼鳞一般。良久才轻叹一声:“是啊!我也很高兴...”
船载扬帆风行,而不远处忽然有一只鸬鹚惊飞而起,盘桓在那片水草附近。彷佛在守护着它的孩子。想来它的巢穴就在那里了...耳边传来的是他的惊鸣,声音悠扬。水上一片青蓝,驻目远望,远方水路漫漫,似乎没有边际一般的空旷辽远......
此刻,江风呼啸而起,水鸟不鸣,鹜不飞,皆以为寒。独英才一行人独立船头,望风远眺,天际处,夕阳未落尽,光华犹可见...
梁起走入府衙堂内,正要去看看卷宗讼状,就听身后荟儿喊了一声,转身正欲走过去,就看见一个差人匆匆跑上前来:“梁大人,许...许真君他们到了!”一眼看去就知道那位差人是一路跑过来的,此刻脸涨的通红,轻喘着气。
“哦?!”梁起眉开眼笑,赶紧赶了出去。
此刻就看见许逊和英才已经往县衙走来,远远的望见了他,笑着向他招手。
走近了之后,梁起上前就拉着英才的手邀他们入内室,于是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郡守内室。
坐下之后,不待梁起发问,许逊就说了:“哦,梁大人,此去耽搁了些时日,莫要见怪啊。”
“哦!真君言重了,此行你能将祝贤侄请过来,以是为我们治水筑堤立下了第一功啊!”梁起笑着对许逊说。
听到梁起的一番话,英才谦让着说:“梁大人过誉了,在下只是此次只是为相助筑堤而来,若要说到治水,梁大人在汉安这10多年所做的种种,莫不是恩泽黎民,在下与你相比,甚是惭愧...”英才说。
“哦!祝贤侄客气了,你们祝家现在已是名动江浙,而令堂大人也是广施恩惠之人,回想当初若不是他借给我们5万斛米,那汉安县怎么会有今天...!”梁起说罢深深的望了一眼英才,眼神中透着一种感激。
“哦,梁大人言重了,只是家母从小就告诉过在下‘我们祝家什么都可以做,但不可以作恶;什么都能没有,但一定要有良知。’而今想来,在下也是受到他老人家的影响啊。此次前来就是她一再坚持,家父才让我来的...家父也是为在下担心,因为当年我的三弟...”祝英台说罢深深的低下了头。
“哦!令母她真是慈悲为怀之人啊!...”梁起望着眼前的英才轻叹一声,而后又像是突然想道了什么:“我与大哥多年未见,不知他现在可好?”
祝英才马上说:“多谢梁大人挂心,师父他一向身体强健,而且和师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而今他们已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哦?!呵呵!看来婷儿已经做母亲了,他们现在终于走到了一起,大哥他也有了自己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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