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一路无言,脸色阴沉得可怕,惹得那个守门战战兢兢不说,就连平日里总是笑着的清池也紧皱着眉头,显得唯唯诺诺,不一会儿,集会堂便已近在眼前了。
宣文冷冷看着堂上被擦得光亮的牌匾,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进了大堂,果然如那个守门所说,起良不仅是召集了平日里一起开会议事的管事长老,就连病卧在床的焚香似乎也到了堂上,只不过是坐在集会堂的屏风后,有个帘子隔着,似乎还是睡在塌上,偶尔传來的几声咳嗽声,实在是令人揪心,宣文慢慢走到会堂中,不着痕迹地将在场的所有人都观察了个遍。
起良见到宣文來了,起身刚要对他打招呼,宣文却瞧都沒有瞧他,径直往站在屏风边上的小袖那里去了,惹得起良一阵尴尬与不快,也让会堂上的人噤若寒蝉。
“邹少夫人可还好!”
宣文不管不顾旁人的眼光与议论,一心挂着焚香的病情,记得当日他接手陆家布庄事宜的时候,焚香病重的模样让他只是看一眼都心疼。
小袖眼里噙着泪,愁容满面地摇了摇头,低头时还别有深意地看了起良一眼,她实在不懂,昔日最疼娘子的起良少爷,现下怎么可以对于娘子这般孱弱无所依靠的样子不动恻隐之心,硬是叫人把娘子给请了过來。
不,这哪里是请,分明是强迫。
宣文见小袖低头不说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他明白,回过头來时,眼神更冷了。
“表弟,平日里集会你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为由不愿意过來,今日一來,还真是兴师动众,果然是你平日的作风!”
宣文长袖一甩,冷笑之余说得话也不见任何委婉,真是直白得令人捏一把冷汗,侧卧在屏风后的焚香听着这话,也是微微一皱眉,一边咳嗽着一边招呼着小袖想让她扶自己起來,主仆二人这边还沒有离开床榻,起良那却已经答话了。
“宣文表哥说的是哪儿的话,平日里不來,也是实在对现下的状况束手无策,我若來了,不是光添乱么!”
“哦,听贤弟这话,今日是有备而來不成!”
宣文回头來,挑衅意味明显。
起良笑而不答,似乎成竹在胸,宣文眯着眼,静静等着他的下文,坐在堂上的长老们缄默其口,这两个后生话里有话,在他们面前便这么胡闹确实沒规矩,可是现下这气氛,就连他们都插不进來了。
午后的集会,仿佛成了只有宣文与起良二人存在的场合,焚香在屏风后静静听着他们的你來我往,他们的沉默,有些按捺不下性子,急着想要出去,刚起身,起良的笑声便从屏风前传來,焚香心里着急,踉踉跄跄地由着小袖扶着慢慢靠到了屏风边,刚來得及看到起良与宣文的背影,只见起良笑得踌躇满志。
“娘子,您还是去休息着吧!”
焚香默默摇头,倔强地倚在了屏风边,屏风前一卷纱帘根本就藏不住她美好的身姿,朦胧间透着一股西子病弱的美,现在的焚香,不仅是脸色苍白,嘴唇都沒有血色,只见她轻轻说道。
“就让我在这吧!躺在那,我心里烧得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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