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医生只需要从一个个体上取下器官,再接入接受手术的人的身体就行,这一切甚至只需要在普通的病床上就能完成。而现在,即便是这么高科技的设备,一个手术舱也无法容纳两人。”
薛总管听到这里,知道重点要来了。他艰辛地吞下一口唾沫,不敢出声;罗宾虽然不懂这些什么手术舱,机体恢复,受体之类的词语,但是,通过薛总管的表情,她也觉的接下来的过程十分惊悚。
“于是,我打算再冒一次险。人的神经即使暴露在空气中,也是有活性的。而这个尸体的一切数据和我又这么吻合,在理论上,如果我开启手术舱,再输入指令,令其中充满和人类体液相当的缓冲液的时候,如果我把自己的大脑抛入其中,只需要能和对方的脑部神经末梢接触上,两者就可以结合和再生。我决定铤而走险。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先把受体――那具女尸――解冻到具有足够柔韧度,但是又能保证细胞因为解冻而失去活性的一个临界温度――2摄氏度。在这里,顺便一提,这个人造人设备是糅合了氧气共给,血液,以及其他生理环境模拟的一个手术舱,但是不进行人造人手术的时候――比如我之前假设的,普通的器官移植手术――他就是一个能兼容其他手术模式的手术舱,因此,仓内外都设有触屏装置,以便施术者即使为自身做手术,也能自如运用。舱内根据指令,可以充入不同容量的浓度的氧气,生理盐水环境,体液,血浆环境甚至真空,以达到最佳手术条件;舱内有一些可伸缩调节的机械臂,能*作手术刀具,整个手术就是在这个仓里面进行。但是,在解冻之前,我需要先到舱里去做一个神经剥离手术。”
“神经......剥离?”
“没错。这一次手术,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但我必须把自己的脑组织先暴露之后,才能为下一步做准备。因为是脑部手术,我不能用麻醉剂,一旦用了,没有了意识,我就不能在舱内继续*作了。我知道这个过程将非常疼痛,而且会有切断头部血管的必要步骤,所以我提前让仪器为我注射了过量的止血剂,这可以让我出血缓慢,且能刺激肾上腺素和脑啡肽分泌,减轻我的痛感。我深呼吸了一下,扯出口袋里的手帕含在嘴里,并输入了肢体禁锢的指令,然后让手术开始运行。当切开头颅骨的电锯刚刚开始切割我的额头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那种疼痛难以形容。我的耳边全是电锯的轰鸣声,我的视野里面全是飞沫状的皮肤和骨头碎屑,还能听到清晰的血管破裂的啪啪声。电锯一直在运行,从我的额前,一直割据到脑后.....我知道它要切割整整一圈。我的四肢不由自主地挣扎,我很清楚因为挣扎,我的左手腕关节都被禁锢用的机械锁磨碎了,血液也四处飞溅,我的眼里面一片全是红的......”
薛总管和罗宾听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嘴唇也发白。
“但是,因为意识还存在着,我只能生生忍着,期待这一切早点结束。终于,电锯停了下来。一个机械臂飞速移动过来,取走了我的头盖骨。我感到有些眩晕,但是我必须振作。之后,就是进行脑部主要神经的剥离――我需要一些独立的神经末梢,以便更快速地和受体的神经末梢结合。而且我知道,因为大脑脱离脑脊液环境之后能坚持的时间不长,所以我必须尽快,在意识还清醒之前完成整个手术。还好这台机器十分给力。它完成的相当迅速和精确。虽然神经从筋肉当中剥离也是十分痛苦,但是和刚才的电锯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加上大脑脱离身体环境之后的不适应感,我基本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疼痛。这次经过十分短暂的时间,剥离步骤就完成了。我之前并没有命令手术过程中进行神经切断的步骤,因此,那时的我,在手术完成,禁锢系统解除后,用双手颤颤巍巍地擎着和我的身体将断不断的大脑,从手术舱中走了出来。”
“不要说了!”罗宾开始大叫,捂住耳朵,好像她已经目睹了当时的血肉模糊的冰小炎一样。冰小炎并没有停,继续说:“不要恐惧,你忘了,我答应你的,故事交易。所以我得说完――走出来之后,手术还远远没结束,我也没有时间去考虑我还剩下多少时间来完成手术了。我当时像一个抓狂的怪兽,用之前因为挣扎而扭曲的手尽最快的速度设定好了下一个程序――女尸的解冻程序。这台机器还好十分人性化,有一个外置的机械臂可以用来抓握和拾取外部的手术目标,我利用这个,把女尸移动到了手术舱。虽然视线有些模糊,我还是能看到女尸开始慢慢解冻,一切开始变得清晰,因为我设定的解冻时间为‘min’,就是最短时间,她几乎是在瞬间就被解冻到2摄氏度。我几乎是被求生本能驱使,飞速设定好下一个环节――女尸的大脑摘除。不过,这次摘除是有要求的,就是紧紧摘除脑组织,留下脑部神经末梢和头盖骨,所以,这个步骤是整个手术中最慢的一步。我极力支撑着,从外部的其他设备中找到了氧气瓶和外缘的脑脊液代替品,一边吸氧,一边把那些略粘稠的黄黄的液体泼在我的暴露在外的大脑上,每一次泼洒,我都会产生巨大的痛苦,但是这是我延长大脑意识的唯一手段了。大概在泼了七八次之后,手术终于完成了。我迫不及待走到手术舱前面,抓狂一样地设着下一步手术程序――脑环境模拟和头骨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