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一下,顿时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人、人、人……”他说话都利索了,后面的字眼就是说不出口。飞云微笑着,示意他打开包袱。
领头的小军官心里已经有数,走上来按住手下颤抖的手臂,说:“阁下定是出身不凡,何必与我们小兵一般见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去县衙。”
告示被撕走,此人又拿着这样一个包袱出现。倘若还猜不到这人做了什么,那就不用吃官府的饭了。军官叫过一名手下,让他快步跑去县衙。
“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是何方人氏?”军官转身带路,依然不死心打听飞云的底细。不过他语气恳切,有点像在攀交情。
“在下姓曹,从泰岩来的。”反正迟早要知道,飞云便透露了些给对方知晓。
从城门到县衙,并不十分远。小军官一路上不断打听,还说起本县的山贼,将每个人的赏银都讲得清清楚楚。
对于当兵的人来说,去边疆是最能出人头地的。可那里太苦,也容易没命。到各地守城,安稳倒是安稳,可没有军功,爬不上去。有个把山贼强盗,便是闪眼的军功和赏银。可太多的时候,也吃不消。剿匪不力,整天担惊受怕不说,上头又光知道骂。
此人从北边来,难不成真的除掉了赖大头?那便让他将其他几路人都除去,功劳嘛,上头还是得记在自己身上。
到了县衙前,高悬的牌匾显得陈旧,金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鼓架子成了灰色,有些地方爆裂开,用力敲都会敲碎。
县令端坐在上面,两旁立着衙役。此时不是审案,倒没有大声喊着“威武”。堂堂的一县父母官,长了对溜溜的鼠眼,两撮细细的胡须。不过这只老鼠显然没吃饱,饿得面黄肌瘦。
“堂下是何人?要见本官,所为何事?为何不跪”当了官,该有的威仪还是有的。
“启禀大人,在下只是山野小民,不动礼仪,请勿见怪。此番来,是送礼给大人,还要与大人谈事。”飞云面不改色,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