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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什么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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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只过盏茶或几口茶的时间。她理好自己大步而出,带着怒火问珠珠:“你刚才在做什么?”

    珠珠吓了一跳:“姐姐我,”她嚅嗫着:“你别赶我走,我知道我打扰你休息,我不是不听你话,只是我喜欢他,他文武双全,人人说他品貌过人,人人说他……”

    鸡同鸭讲的纪沉鱼瞠目结舌,心底被偷袭的羞耻感就此消去不少,替代的是对珠珠的“佩服”。别人说这个男人很优秀,别人要说这个男人杀了人,珠珠是不是跳起来把他送衙门里?再说珠珠无瑕的面庞上只有慌乱,纪沉鱼无力倒在榻上,虚弱地道:“你在这里睡吧,我出去走走。”

    走出门,把靴中短剑取出放在袖子里易拿的地方。这是安陵国,对于那种床后偷袭人的家伙,纪沉鱼打心里鄙视他不会当着人露面。

    也没有在客栈里东打听西问询,能跳到二楼上干坏事的人,至少也有不露痕迹的功夫。

    会是谁?嫌疑最大的,就是许王守礼,只有他恨自己。不过纪沉鱼在能打听到的时候,时时都会打听许王的动向。前几天还听说他远在千里之处。再说许王守礼看似温和其实不好招惹中,他认出来自己会忍着不发作?只怕一根绳子捆上车里一塞,直接带回去处置。

    面上还疼,唇上更疼,耳朵上也一抽一抽的疼。纪沉鱼恼得自言又自语:“让我逮到,我一剑宰了你!”

    旁边有人轻笑,语声如春风下江南:“呵呵,姑娘你有什么伤心事?”月光猛然一亮,夜风似乎一停。他站在石墙前,梨花逊他三分白,茶花少他三分俊。目光中满满的永远是柔和,再就是一种清而爽的态度,如花香沁人心脾。他含笑轻问:“姑娘?”

    “你长不长眼睛!本公子是大爷!”才被偷袭过又寻不到头心中气苦的纪沉鱼破口大骂,骂过也不内疚,瞪着眼睛瞅着他!

    这是一个近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因为年近三十,少了少年人的莽撞,多了几分稳重。他只是笑:“是在下鲁莽,没有看到姑娘你身着男装。”

    言下之意,你还是个姑娘。

    纪沉鱼一口气憋在心口,憋得脸通红地看着他。

    青年含笑,手指似不慌不忙的拂出,又似兰花吐香,逐一点在纪沉鱼身前穴位上,并没有触及隐私部位非常秘书最新章节。纪沉鱼只觉得心中一宽,郁气就此而出,就是刚才被偷袭气的肝疼也没有了。她上下打量青年,见他白衣欺雪,光看着就让人舒服。衣带上系着一管横笛,上面有东西闪光。不知道是什么涂料写着三个字“任不凡”。

    这个如月光清溪水的人,竟然早就来了。

    纪沉鱼长长松一口气,任不凡笑问:“怎么了?”纪沉鱼瞪他一眼,是为你不算虚名,要是你生得丑陋无比,可怜珠珠这痴心人要多伤心。瞪他一眼,是为这种男人看上去就犯桃花,可怜的珠珠,还是个可怜人。

    想完这一切纪沉鱼扭头就走,她还有事情,也不想同这种桃花多的人多话。身后也没有人追,只有两道目光紧紧跟随,带着灼热感……。

    后背发热的纪沉鱼回了回头,见那一双眸子中带着明了,如明月中天最亮的星星。纪沉鱼讶然,明了?你明了什么?

    她头也不回,直奔安陵王宫而去。

    王宫立在水边,荷花散发着清香,冬天可以见到的几点石蕊不再看到,只有树林深幽,宫室高大还是原样。不远处有一个高丘,原是一座寺庙的佛塔,后来颓废了留下高丘,纪沉鱼爬上去,也没有见到有人阻拦。她久久的站着,用心往幽暗处寻找。

    要是杜莽客出现,只会在无人的地方。

    隔水可见宫室中巡人走动,几扇打开的窗户清漆闪闪有光泽。纪沉鱼不无感慨,想杜莽客身世未卜,人又疯癫,日复一日地在这里偷看安陵公主的倒影,打心里先酸起来。

    人心一酸,眼中多有泪水。泪水才有个苗头,月下一声笛声清鸣而出,四周花影人声水光亭阁都罩于其中,无处不清幽,无处不随笛声而走。再转声调时,银宇澄净一片清明,只见天清月明,心中无处不疏朗,无处不安宁。

    安宁才起,“铮铮”几声笛转金戈,锵锵有刀击声。大地肃杀,明媚夏夜忽降西风。北风不多时就起,吹得人心寒冰。荷花还是开得那么夺目,提醒这是在夏天。可纪沉鱼肩头发寒,凉气丝丝由心而起。仿佛见到战场上将军沐血,他回过头来,直鼻俊眸,正是许王守礼。一柄长刀横空而出,对他背上直劈下来……。

    “守礼!”纪沉鱼大惊失色,痛痛地一呼,心中一痛,一张嘴一口鲜血扑出来。有人影一闪,他身形高大,脚穿麻鞋,拔步走得很快。

    纪沉鱼又一喜:“莽客!”这种身影除了杜莽客还能是谁?

    不远处有喧闹声,安陵王宫大门洞开,两队金甲士狂奔而出。在他们后面一个人大步按剑而出,厉眸长身,头警惕地左右微微晃动着寻找目标,正是皇叔晋王。

    有人轻轻“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他也在?”把一管横笛从唇上取下来。看王宫一处宫室,隐约有人走动,灯火通明处,总有莫明的惊悸。

    追着高大身影走的纪沉鱼听到身后动静,也看到晋王。她停了一下,眯起眼睛:“他也在?”纪沉鱼也是打听过皇叔早就离开。他既然在,总是有深意的。

    不及多想,先去追上杜莽客。山丘七拐八拐的,不一会儿杜莽客不见人影。见一轮明月高挂树梢上,明月下有人衣衫如雪,手中一管横笛停住,他神色悲伤,如失去最亲近的人,只看一眼他的凄楚,由不得人要动容。

    任不凡站在那里。

    月笼如水,万物似溶为一体。你可以知道我的心,我也可以明白你想什么。纪沉鱼关切地问:“你?为了谁?”

    “情之一物,让人喜让人狂,摧人心肝,也逼人泪下。”可能是深夜的原因,彼此之间总有朦胧感,任不凡倒也直接说出来射雕之狂风快剑。

    纪沉鱼不知道如何劝才好。

    任不凡忽然问道:“你的情在哪里?”

    “我没有。”纪沉鱼摇摇头。月下她的肌肤明净,处处带着少女熠熠神采。任不凡微笑:“我见犹怜,如何没有情爱?”

    纪沉鱼含笑沉思:“不是没有情爱,是不知道该爱谁。”

    “哦?”任不凡挑一挑眉头。他的一举一动无不恰到好处,这一下子眉头轻挑,不见轻佻,只见秀眉黑处若黛若靛,挑得人心轻轻一动,如春风吹皱春水处,无处不起波澜。

    纪沉鱼没有心动,只是欣赏地看看,也学着任不凡挑起眉头,笑道:“难道必要喜欢上一个?”远处人声渐近,任不凡不经意地转身而去,纪沉鱼紧随而上,并没有发现自己正在摆脱身后的人。

    边走,任不凡边轻声慢语:“女儿豆蔻年华,怎会不情蔻初开?”他眸子似温和似柔情的斜扫过来,慢慢地道:“天下人分男女,就是为有情有爱有嗔有喜。”

    “先生思念的是哪一个?”纪沉鱼认为这种说话被动,再来问他。

    任不凡面上掠过一丝惆怅的笑,淡淡地道:“是我的妾。”

    “那你可有妻子?”

    “当然,我人品不凡,医术在胸,怎么会没有妻子?”任不凡的话几乎把纪沉鱼气死。纪沉鱼轻咬嘴唇看着这个自大狂,原本因为珠珠就不喜欢他,现在对他仅有的好感全都没有。前面不远处就是长街,离高家客栈不远。纪沉鱼本可以离去,又咽不下这口气。她为天下又多一个渣男气得不行:“敢问你有几个妻子,几个妾,你以后思念起来倒是麻烦,只怕时间不够。”

    明显带着火气的话,任不凡并不动怒。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疾不徐地回话:“姑娘你不必动怒,我出身医学世家,从我曾祖父起就是大家。我处娇女,都以嫁我为荣……”

    “是啊,你要身份有身份,要脸蛋有脸蛋,所有嫁给你的女人都应该感恩戴德,不感激你的,全是不对是不是?”纪沉鱼阴阳怪气。

    任不凡虽然自大,但脾气极好。他负手仰面看天上繁星,悠悠道:“女子嫁丈夫,难道不是这些?”好似终于动怒,下一刻,他眸子尖厉,明亮如刀般看过来,眸子似有什么,把纪沉鱼看得人定了一定,任不凡冷冷动问:“敢问姑娘,你嫁丈夫,是挑生得好的,还是挑街上癞秃头?”

    “只要有情,饮水可饱。”纪沉鱼回敬他。

    “敢问姑娘,你挑丈夫,是要有权有势之人,还是要街上踢三脚无动于衷的人?”

    “我喜欢的人,不允许别人踢!”纪沉鱼怒目他。

    任不凡讽刺地道:“以我对女子的了解,你今天喜欢杏花明天喜欢桃花,后天墙外青苔好,也要去看上一看。”见纪沉鱼要插嘴,任不凡举手打断她,再接下去道:“你们爱过漂亮衣服,又要精美首饰,今天挑东明天捡西,嘴里说着重情意,其实心中不知道想什么……”

    “啪!”一记巴掌打上任不凡的面庞。

    纪沉鱼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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