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狡猾的妖精!”族长怒道,竟敢用幻术糊弄他,嘴里啐了几口,骂咧着举出止魄针,就要上来钉死这蛇妖。
青莫一瞥眼,见他此时也不敢拿那禁妖幡来,于是也放开手脚,准备与他几个回合。
将口中信子一吐,带着漫天毒刺飞出,齐刷刷对准那族长。眼见这些剧毒的如针一样细密的刺直扑而来,族长不敢怠慢,也快狠射出手中的止魄针,想到另一只妖被止魄针制住,也没大问题,便顺手将那禁妖幡从她身上扯来蒙住自己全身。
而这是青莫成形以来第一次与人交战,未曾防备,被那族长暗算一记,腰身处进了两根止魄针,好在是原形,也没钉在眉心,倒也还能动作,只是腰部至尾巴一截开始麻痹,行动缓慢滞动了。
觉外头攻击小了,族长掀开禁妖幡的一角,眼神阴毒,冷笑看着手中五根止魄针,“倒要看看你这修行浅薄的小妖如何躲过我七根止魄针的法力!”
青莫缓动着凝冻似的尾巴,双瞳齐聚妖力,意图行使妖光脱身。若是被七根止魄针射进身体,此生修为就算完了,打回原形都算轻的。
就在刹那,青莫瞪大眼睛,万分惊异的看着族长身后的忆山,吐着信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族长的身体被撕裂成一块一块,顿时整个逼仄的屋子里洒满鲜血。
“不……不要忆山!”青莫结巴大喊,那地上的女人就要遭殃了,虽然是个不良的人,但忆山作为妖,也不可以随意杀人。于是他腾的幻回人体,右腿被扎进止魄针,此刻也僵硬如冰柱,用手撑着,挪脚靠近那晕倒在地的女人。
只见这忆山两颊间浮出花妖本体的筋脉纹路,血液在肤下流动,双瞳染红,不辨影像,青丝也寸寸变红,凌乱飞起。她体魄被钉住,但看见青莫时,瞳孔微缩,一把拂开他,一掌就击进地面女子的心口。
待青莫缓过力,回头一看,那女人的身体也被撕成两半散落,心骇之下他也不敢再靠近忆山。这忆山嚓嚓的转着头,指甲尖尖的划过自己的脸,梦里……在梦里被那狐妖划了脸!冷冷地抖着身体嘿笑起来,红衣浸血,腥味不堪。一挥袖,整个楼宇倾塌,她自屋顶飞身而出,成一抹红色消失在洛川镇上空。
青莫在怔愣中还没缓过神来,直到横梁砸下来,他闪开身,也飞出倒塌毁掉的房子,站在废墟外,才惊魂未定:“忆山这是……怎么了?好……”嗫嚅着嘴,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好恐怖啊!呜呜……”
青莫三百多年来,可从未见过像忆山这么撕人的,小小的心脏被吓坏了,哭噎了一阵,方才止住,想到此时该去找山神大人,也不敢去找忆山,再说忆山去哪儿了他也不清楚,而且还是那种模样离开。
于是收拾好精神,蓄足了周身灵力,尽自己最大的妖力去追山神他们。
又说这山神将暮先行走了,路上等了几日也未见忆山跟来,以为迷路也没在意,向来忆山脑袋就是一根线,除了能找到回盘山的路,别的都是瞎撞,能找对就是运气好,找不对去别地转转,回头就直接回盘山。
那伊逻有些人,忆山不见也好。此番下山来,正是为她化劫,顺便查子桑乐未死之谜,如今听巫女这般说,倒也知晓了。淡笑一下,笠纱下的眉目温柔不减。
正想时,将暮却突然眉头微跳,顿时预感不好,便勒马回身对陌狼笑道:“姑娘可先行,我去接忆山,想起来她不认得路。”
这陌狼也抬眉笑道:“公子对那妖物还挺上心。”看不清眼前之人笠纱下的情绪,末了又冷道:“尽管去吧,她可别找不着路,就害了人。”对那叫忆山的妖,她多少还是介意,终归是妖,总是有妖性的,保管不了哪一日就原形毕露了。
将暮垂礼,便策马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