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颊,可就如曾经在任上时一样,他即便站在她面前,却总是没有机会让两人更近一些。
“待我去应天述职时,去看望你和伯母。”陈瑄释然一笑,以往显得有些忧虑的面容舒展开,整个人明朗了不少。
喜宝会心一笑,转身朝着已经上马车的朱允炆望了一眼,跟陈瑄摆了摆手,便也上了另一辆马车。
陈瑄已经跟朱允炆道过别,他骑上马儿,得得得驾驭着马儿到了马车窗前,笑着与朱允炆行礼道别。
朱允炆点了点头,便下令启程。
直到马车消失在城外驿道转角处,陈瑄才叹口气,转身回府。
喜宝之前被朱棣掠走,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事情。如今却又跟朱允炆一块儿,她与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呢?
…………
驿道上,马车咕噜噜前行,巨大的马车结实且稳,朱允炆独自靠坐在马车上,随着马车微微晃悠。除了马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只有车夫偶尔的“吁”或者“驾”,再无其他。
他睁开眼睛,微微撩开帘子,朝着隔壁马车望了一眼。
很快,他又将马车帘垂下。
他喜欢热闹,却也害怕热闹。儿时每当热闹的时候,母亲便会强令他更要打起百分百的精神应对。
现如今,皇爷爷愈发年老,也开始依赖热闹。
相比热闹,他最受不了这样的安静,独自一人的清冷。过去十几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他已经受够了。
马车一路直驶出合肥县,朝着应天而去。过山路,跨小桥,一样的速度,一样的晃悠,一样的安静。
临近晚上时,车夫说可能没办法赶到驿站,只能在路边寻个避风处歇一晚了。
好在两个马车的保暖性都非常好。
朱允炆点了点头,吩咐手下继续赶路,能靠近驿站,尽量靠近。
靠着椅背,马车受命继续朝着驿站尽量赶,朱允炆却在想,如果这两马车损毁,他岂不是就可以跟曹喜宝共乘马车了,到时候有人说话,总好过这样寂寥无趣吧。
随即,他又忍不住嗤笑。朱允炆,你这一生,是不是都注定没办法任意而为了呢?他如今已经是皇长孙,要与一个小姑娘共乘一辆马车,居然还要找理由。
他忍不住苦笑,十几年形成的习惯,和压抑、多虑,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无奈,又觉得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