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代表别人没有这个能力整死你们!你们彭家的仇家多着呢!我告诉你们,就算彭家势大难以撼动,我死也拉不了你们当垫背,那我也要让你们活着都是一场闹剧!彭家不是最看重什么‘世代书香’的狗屁名声吗?!那我就偏偏毁彭家的名声!”
“七奶奶,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鲁妈妈也开始为彭家急了起来,倒不是她多么地忠心,只是因为……若是彭家倒了,那她这个依附彭家的小小蝼蚁,又该如何自处呢?!
“……叫七郎来见我!就当是见我最后一面了。事成之后,你们彭家也依然是青阳县上数一数二的书香世家。”三姐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当然,这也是此刻她唯一的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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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彭湘莲见到三姐的时候,她恰好给自己梳起了垂髫分肖髻。
彭湘莲见此,眼底突然升起一片失落晦暗之色。
三姐梳的这垂髫分肖髻,分明就是……他们初次相见时她梳的那发髻。
那时的她,那时的他们,便是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在爱着的时候,哪怕他们距离着千山万水,他们的心也会由那传信的青鸟和春蚕的细丝紧紧地联系并缠绕在一起。哪怕一两天见不到面,他们也会患上相思之疾遍尝相思之苦,觉得见不到对方的日子如同被抽掉赖以生存的空气一般,煎熬,难捱,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在那一个个闪烁着星星微光的夜晚里,他们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却依然能几乎同时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若是在梦里能见到思念以久的人儿,那梦也是甜的。
在不爱的时候,就算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所隔不过是咫尺之间,却仿佛是王母娘娘用玉簪划出来的那条银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吗?精明干练的表小姐,被三姐“推掉”孩子的莲姨娘,才华横溢的辜姨娘,八面玲珑的海棠,娇弱楚楚的秋菊……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在这一个又一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猜忌中变得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他们相互疏离,相互厌弃,相互怨恨。
不相爱,便可不相弃;不相误,便可不相负。
只记得从前,他们各自都希望对方事事都好,而如今,他们却想着对方事事糟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藏海底。
彭湘莲沉默了好久,才突然说出一句:“你……”
可就在他说出这个字后,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梗塞难言了。
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也不知道在这种地方,他又该与她说些什么了。
三姐微微抿着嘴唇,腼腆羞涩地笑了起来,那笑,就仿佛精灵一般:“没有发钗,就只能梳成这个样子了,七郎,请见谅啊。”
彭湘莲依然沉默地站在角落里。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了不知道有多久,三姐才收回了一直打量着他的目光,她哽咽着声音,脸蛋儿红红,闷闷地对彭湘莲说道:“七郎……你……你变了。”
这些年,彭湘莲的确是变了。
此时,他虽然同以前一样,仍旧穿着那身士子青衫,可在他的身上,却再也看不到当年那种书生意气朝气蓬勃的倜傥风流。
如今的他,气质从内儿外真正地变了,变得像一个人了。
变得像一个俗人了。
以前的他,是神,是不知多少女子心里眼里的天神。
同样穿的是青衫,在以前,他就是翩翩公子,丰神如玉,如今,却只不过是一个穿着青衫的附庸风雅的俗人而已。
这几年,萦绕在彭湘莲身边的,不是三姐与自己屋里的那几个姨娘争争斗斗,便是三姐与娘的终日吵闹不休,再不然,便是科场上名落孙山的失意。
一个男人,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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