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这是怎的?”李嬷嬷立即道:“诸儿,你看你爹与我,咱老两口老胳膊老腿的,下地也不方便,你的那头牛就当孝顺咱两老的。”李诸一听,气就上来了,敢情他刚刚说的不清楚。
李渔皱眉道:“娘,诸儿不是说了,这是亲家老爷子体谅诸儿一家,送与他们的。诸儿一家这会儿就这一劳力了,牛也小,可不能累着了。”“什么这一劳力的,诸儿家病的病,小的小,刚好用不着种地,牛养着也是养着,不若孝顺咱俩老了。还有,你家的地你们这会儿也种不上,不如都给咱们俩老种种,还可以帮你们养肥。”李诸听后,猛咳了一阵,涩涩的道:“娘,牛还小,还需要喂养一些时候。田地咱想整整,咱家病的人多,药贵,还想卖点菜,赚点钱过冬。老是让滨滨的姥爷救济也不是事。我这次上镇上,拿了敏儿一多半的嫁妆去当。我这没见过世面的,买了头羊,都给我整没了啊。”李嬷嬷听后,闹呼道:“你整没了媳妇的嫁妆是你个人的事,这和咱们可没关系。羊还是你家的,牛和地你就孝顺咱俩老。”
李诸气得边咳边说道:“这牛羊是我昨儿拉回来的,当然是我家的。咱家的地当然也是咱家的。爹不是刚给的契。”李渔一边帮李诸顺气,一边道:“娘,没你这么顺道的。地分了给咱们的,爹与诸儿都是签了字的。牛是敏儿娘家给的,你这样拿去,邓举人知道了咱可担不起。”李老爷子听了邓举人的名头,道:“亲家公给诸儿的,诸儿这要好生对待着的,你也别闹腾了。”李稻帮腔道:“娘,三媳妇娘家给的,相当于嫁妆,诸儿也不可做主的。”李嬷嬷听后干嚎了几嗓子,就住声了。想了想,又哭道:“我真真是命苦的,辛苦养大的儿子,伺侯人家家的闺女。咱苦命的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李诸看着李嬷嬷哭嚎,心就堵。他算明白了,他家就是不应该过得下去,东西都有人计较的。他也不说什么,和李渔、李氏点了点头就回房了,入房看见邓氏就着初升的太阳在教导李海仨识字,闺女躺在炕上,睡着,心里就暖和,仿若有什么东西被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