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讲话啊!”孙庆冬生怕玲子在穆嫣面前说起陈奕筠的事情,口没遮拦的,万一传到陈奕筠的耳朵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不过聊些闲话罢了!”穆嫣开口阻止了孙庆冬,对他说:“我拜托你的事情,你得上些心啊!你的女朋友我暂时留下了,一起喝杯咖啡,行吧?”
见穆嫣执意要跟玲子谈话,孙庆冬阻止不得,便对玲子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在穆嫣的面前乱说话。玲子却故意顽皮得冲他吐吐舌头,并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等到孙庆冬走了,穆嫣对玲子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想喝点儿什么?”
玲子随意地坐下,并没有拘谨。“随便,照着你喝的也给我来一杯吧!”
穆嫣就让侍者也给玲子来了一杯葡萄汁,觑着对方,她淡淡得浅笑,并没有急着开口。
等不到穆嫣的询问,玲子便笑了,她顽皮得挤挤眼,说:“你还真能沉得住气!”
“你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越着急你越故意卖关子了!”穆嫣淡淡地道。
玲子点头,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唔,在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你为什么要想象我的样子?”穆嫣不动声色得问道。
“因为陈少啊!”玲子天真得道:“他对你那么痴情忠贞,就看得出来你足够优秀,值得他那么做!”
“痴情忠贞,”穆嫣缓缓咀嚼着这四个字,似乎有些出神。半晌,觑着玲子,失笑道:“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陈奕筠什么时候能跟这四个字沾上联系呢?太荒谬了!就好像说野兽善良仁慈一样可笑。
玲子却满脸认真,继续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穆嫣摇头,她又不是神仙,见人一面哪里就能猜对方的职业呢。
玲子自嘲得苦笑,低下头去。“我曾经做过雏儿。”
“什么?”穆嫣怔了怔,似乎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欢场里的一种高等妓女,就是从没有破过身的处女!”玲子抬起头,秀丽的脸庞很平静,好像说着与己
不相干的事情。“雏儿的价码很高,如果偏巧她年轻貌美身材又好,她的初夜可能卖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关键是看她的第一位客人身家是否雄厚,出手是否阔绰。”
这种风月场里肮脏的事情,穆嫣也有耳闻,可是当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坐在她的面前,平静得述说着自己曾经做过这种事情,她实在无法再保持平静。“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是家里需要钱吗?”
“嗯!我妈得了尿毒症……我除了出卖自己年轻的身体,其余没有任何办法!”玲子精致的容颜有种漠然的平静,好像历经磨难之后的空洞。“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房子也卖了,就差流落街头……我没有办法,去了君临天下做坐台小姐!”
穆嫣静静得听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似乎都有过身不由己的时候。
“那年我才十六岁,别的女孩还在校园里上学呢,我就学会了周旋在一个个的男人之间!”玲子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漂亮的眼睛里慢慢盈起泪光。“勉强过了一年多,赚的钱都给妈妈做透析了,再后来医生说找到了合适的肾,要给妈妈做手术,手术费需要几十万。我实在没有办法,就去做了雏儿。冬子是君临天下的副总,他很同情我的遭遇,对我也很照顾。”
“……”
“做雏儿不止出卖身体那么简单,还要学会怎么伺候男人。一个男人肯花几十万来买雏儿,是来享受的,雏儿要学会取悦男人的技巧。我很害怕也很害羞,会所先后挑了几个男人,我都不肯在他们面前脱衣服。冬子没有办法了,他说,他亲自来!”
提起孙庆冬,玲子秀丽的脸庞浮起幸福的红晕,好像跟他在一起,哪怕做那些羞人的事情,她也没有那么耻辱了。
穆嫣知道玲子完全沉浸在回忆里了,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心里淡淡得感伤着。
“冬子没有给我破身,因为那层膜要留给尊贵的客人来享用。不过,他除了没有真正进到我的身体里,其他的事情全部都做遍了!”玲子双手按着发烫的脸颊,羞羞得道。
“……”
无意间抬起头,觑到穆嫣平静无波的眼眸,玲子一下子醒过来。“呃,说了半天,我好像跑题了!”
“没事。”穆嫣想笑,却只觉得心酸。“你的故事很……感人,他应该是你的初恋,虽然他并非良人,你还是对他不知不觉倾入了感情。”
玲子咬咬唇,眼眸湿润,似乎想哭。“他其实一直对我很照顾!只要他能做主的,都按照我的意愿来做!”
“……”穆嫣沉默,她不想跟她争执这些事情。
“好吧,不说我和他的事情了!”玲玲叹了口气,垂下头,略顿了顿,再抬头,神色平静了许多。“我们言归正题,说陈少的事情!那时,冬子为我安排的第一个客人就是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