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最后满腹的话语化为一声长叹,他喏喏的动了动嘴唇,却只低声说了句:“夫人你莫要太气,气大伤身啊!孩子有不是,你尽管教训也就是了。”
老太太闻声泪落,对着苏老太爷说道:“我晓得老爷的难处,可想必老爷也知为妻我的不易。当初老二进府,我全不知情,要说心底没有怒怨,也是不能的。但是对佟姨娘,除了不许她随便出冬园外,我可曾欺虐于她?吃穿用度,从不少她,连服侍她的丫鬟婆子,都是给了她钱,让她自买的。这事是老爷经的手,您可曾有印象?”
苏老太爷点头道有,苏老太太便再度看苏怀声,继续道:“我知你向来心高气傲,庶出之身非你所愿,你若是心有怨愤,只管对我和你父亲、你姨娘埋怨,何苦将气撒到你侄儿身上?”
“母亲,儿子冤枉啊!”
老太太不理苏怀生扑地大呼,稍稍下俯了上身,问他:“我问你,那年你染了天花,是哪个在门外给你唱歌、哄你玩笑的?”
苏怀生抬起头,沉声道:“是……是大哥,我知……”
老太太没让他往下说,又问:“当初你身染恶疾,久病不起,家中重金请医,不见起色。你佟姨娘寻死觅活的说是被魇住了,非要寻道士去破解,那老道说要有嫡亲的妹妹诚心抄经,于次日一早焚烧,再配上他的药水,方能救你。那时怀晶恰巧伤了手,我问你,是哪个日日沐浴焚香,食素抄经,一连抄了九九八十一天?”
苏怀生咬着唇,回答:“是……是三妹妹。”这回他乖觉了,不再多话,只等着苏老太太质问。
老太太继续道:“我知小六儿向来霸道,你总觉得委屈。你自己扪心自问,真的每回都是他的过错?可每次我教训的却都是他,哪一回不是好好的安慰与你?可小六儿再淘气霸道,他也知道人伦!……我问你,那次你被胡子绑走,差点儿被人家撕票,是哪个不顾安危,带人去救你的?”
苏怀生这次是咬着后槽牙说的:“是……是六弟他……”
说道那次被绑到山上,他心里就憋屈,要说老六救他,不如说是老六当时正赶上手痒,想收拾人来的确切。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苏老六见到土匪时那两眼冒金光的感觉,倒是救他这个哥哥成了捎带手儿的事儿啦。
苏怀生此时虽低垂着头,让别人看不到他的神色,但苏老太太却晓得他的心思,也不在意,继续说:“前几年,你和人成立公司,要搞什么运输。却碰巧赶上政府内乱,当时时局混乱,各处硝烟弥漫,水陆难通……你的生意赔了本儿不说,公司的钱也都被别人卷走了……我且问你,是哪个帮你收拾乱局,给你提供真金白银的去还债呢?”
苏怀生稍稍侧首,看了一眼正冷哼哼的瞧着他的冯亦知,扭过头来,看向苏老太太财色兼收。回道:“是九弟。”
苏老太爷见儿子被妻子这么问,做哥哥的跪在堂中,做弟弟的倒都老神在在的坐在一侧。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轻拍了拍妾室拉着他袖子的手,转头看向妻子。妻子那不算年轻的侧脸明明曲线圆滑,偏偏在他眼中却看到了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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