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阿圆不解,是说的今天在河沿儿边遇到的那个尖酸妇人么?就她那个嘴脸,会兴心给小阿文做鞋子穿?要是真的有可能,也不至于到现在小家伙还赤着脚走天下呢吧?
“亲戚们也忙,这鞋子,还是我学会了做最方便,家里的弟弟妹妹们还多着呢。”阿圆没敢指望那个姑姑帮忙,求人不如求己,这个道理是上辈子就看的明明白白。
采莲低头,李婶子尴尬的一笑:“说的是呢,你这个做嫂子的有心,婶子准保教会。”
也怪不得李婶子敢打包票,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包袱,竟然是各种大小胖瘦的鞋样子,成人的、孩子的,都精心的在草纸上留了形象,还裱糊了厚度出来,更易于保存。
“喏,就这双,我家二小子的鞋样儿,阿文穿准行!”李婶子抖落出一双稍小些的纸样。
阿圆把鞋面与鞋底的纸样合在一起,仔细端详了半晌,继续追问:“鞋面需要注意什么?鞋底用什么做?合在一起时,是这样扣着缝起来?还是这样,在外面留边沿儿?”
李婶子笑起来:“承光家的还真没做过鞋子?等着,婶子拿样板给你看――”
床头的一只箩筐里,堆放的就是一双还没完工的鞋子,大概是给家里男人做的,很大,做样品是没问题的。
阿圆认真的把鞋样子如何转变成鞋子的程序打听了个一清二楚,甚至,做鞋底子所用的“布搁板”怎么打,都做到了心中有数。
采莲丫头也听的聚精会神,这小姑娘虽然沉默,对阿圆还没放下心结,本性里却是善良勤劳的。
待得姑嫂二人告辞回家时,外面已经黑的透透的,抱着李婶子给的纳鞋底的大针与粗棉线,还有一大张已经糊好干透的“布搁板”。
这可算得上一份豪礼,过日子的人家,攒起些废旧的衣服布头,洗干净了,再打一锅玉米面子糊涂,趁热刷在布头上,一条一块儿的附在平整的木板桌面上拼凑熨帖起来,成为一张厚厚的均匀的“布搁板”,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曝晒,等干透了,揭下来,按照鞋底子的大小样儿剪下几层,再包上一条窄窄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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