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然后也不看大姑母的脸色回头进了院,把柴门关好,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我娘嫁进邹家十几年,为人处事如何,此事自有公论,还轮不到你一个出嫁女来说我娘的不是。怎么,就许你回家看爹娘,我娘就只能老死在婆家不能回娘家吗?”
邹秋华被她这几句话气的浑身发抖,冲上前去拉开柴门就要打邹晨。邹晨眯着眼睛笑道:“大姑母,我前一段呢,刚被我爷爷用门栓给打伤了头,现下伤还没好呢,姑母如果手没个轻重,再把我打伤,我想,我姥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邹秋华听到邹晨提她的姥姥,举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敢往下落。邹晨冷冷地盯着她,心里大怒,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我敬着你是小妮的姑姑,好言好语的和你说话,可是你竟然扬手就想打?既然你不拿我当侄女,我又何必拿你当姑姑看。
这时,旁边又过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死死拉着大姑母的手,连拖带拽的把她弄回了院子。
那个冲她冲舌头的小男孩悄悄跑到柴门前,认真的看了她几眼,冲她竖起大拇指,低声说道:“表姐,你真厉害。”说完做了个鬼脸,飞一般的跑向正院去了。
邹晨被这小孩子逗的直摇头,想必这个小家伙应该是小姑母的大儿子吧。
她走到大屋开了锁拿出稻米,把米洗净再升火开始熬米粥。先把米在水盆里泡着,锅里只放清水在上面的蓖子上放了几个杂面饼,便开始剁肉馅,她准备今天弄一个肉粥给小七补补身子。
正在伙房里叮叮当当的做饭,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没想到咱家的小妮儿,居然都会做吃食了啊?”
回头一看,刚才把大姑母强行拖走的那位少妇站在她的身后,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她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手,双手上下握拳放在腹部曲膝做了一个标准的万福,“小姑母!”
小姑母邹青华眼里涌起一丝怜惜和懊恼,“好孩子,你受苦了。”她轻轻撩起邹晨额头上的刘海叹了口气。
爹啊,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才六岁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招惹你了,居然能用门栓敲?若不是因为打了她,二哥和三哥怎么能提起分家的事?未曾出嫁时,二哥和三哥照顾自己最多,自己和三嫂是最谈得来。做小娘子时不觉得母亲是在虐待两位嫂嫂,只是觉得母亲嘴碎人小气。等到自己嫁了人有了婆婆,这才知道,母亲那样对两位嫂嫂,是个媳妇都难以容忍,可也亏得两位嫂嫂十几年都忍了下来。这样的好媳妇不知道珍惜,却一味只宠那个心里只有娘家的大儿媳。
看着才六岁大的孩子,站在灶台前吃力的做着吃食,眼眶不由得微红,转过头去准备擦眼泪,看到了灶台上的几样东西。
“这是准备做什么呢?”邹青华偷偷擦干眼泪,柔声道。
“小姑母,小七风寒不退,我怕他吃不下东西,所以给他熬碗肉粥喝。”
“什么?小七竟没有跟着你母亲回去吗?”小姑母听到小七生病睁大了眼睛,一脸关切,“病的厉害吗?现在人在哪里?我去看看。”
一股暖流涌上邹晨的心头,原来邹家并不是全部是薄凉的人,也有知冷识热的。她蹲下身,填了一小把稻草,“在李医士家里,李爷爷怕小七路上再受了风寒,所以没让他回来,他在李爷爷家里睡了一下午了。”灶台里的火光映着她的小脸,发出红色的光芒。
邹青华恍惚间好象看到了自己幼时,蹲在灶前烧火的情景。
“爷爷好点了吗?”邹晨抬头问道。
“你爷爷?啊……好点了,好点了。”邹青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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