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滴在这种潮湿布满青苔的地面,这么大的血滴最远也飞不了多远。”
杜龙道:“没错,你在这血滴一米左右的范围内发现了血滴或者新鲜的足迹吗?没有吧?吉野季夫出事当晚吉隆坡下过雨,以这里地面的情况,血滴可能被冲走,脚印却没那么容易抹去,但是明显这里很久没人走过了,这说明血滴并不是在这附近坠落的。”
凯瑟琳道:“我都迷糊了,难道一颗自由坠落的血滴飞溅出来的小血滴能飞两三米远吗?”
梁美梦淡然道:“你的话正好命中了疑点,那颗血滴明显不是自由坠落的。”
吉野正宏浑身一颤,他说道:“不是自由坠落的飞溅血滴……季夫不会是……”
杜龙道:“不会,他既没中弹也没挨到或者挨打,这血滴应该是他故意甩过来的,这是他留下来的面包屑!”
说到面包屑,吉野正宏和凯瑟琳都明白了杜龙的意思,这个家喻户晓的故事来源于一个欧洲的童话,说有个后母想害死丈夫前妻留下的两个孩子,就打算把他们带到森林里扔掉,小男孩知道了,就在口袋里装满了会反光的石头,最后沿着石头找到了回家的路,后母第二次再把他们丢到森林里的时候,小男孩带的是一块面包,于是他沿途丢面包屑,但是面包屑被早起的鸟儿吃掉了,他们就迷路了……
这个故事的结局没几个人记得,但是说到谁谁谁的面包屑,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吉野季夫身份突然暴露,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发出任何信号,也不可能去准备‘面包屑’,于是他在被押解离开的途中,用他额头上或者鼻孔里流出来的鲜血作为面包屑,因为担心吉隆坡的降雨将血迹冲走,于是吉野季夫在鼻尖或者下巴上积累的血滴快要滴落的时候,猛一甩头,将血滴甩向不容易被雨水冲刷到的地方……
吉野正宏眼里似乎出现了吉野季夫那瘦小却不屈的身影,他被人捆绑着、推搡着,在细雨霏霏中,押送向下一个目的地,为了留下线索,吉野季夫趁押解他们的绑匪不注意,一次又一次地猛甩他的头……
杜龙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排除这血滴是绑匪留下的原因也很简单,那些绑匪有足够时间包扎伤口,所以基本上不会沿途滴血,当然,我目前所说的都只是推测而已。”
吉野正宏用力地点点头,他说道:“应该没错,季夫的确会这么做,看来那个晚上,那些孩子曾经经过这个地方。”
杜龙道:“没错,不过这条路通往的可不是正门,后门外是一片棚户区,想必你们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没有任何收获,对吧?”
吉野正宏点点头,说道:“我们派人协同本地警察进行了地毯式询问,结果毫无所获,既然那些人把孩子押送着从后门走了,棚户区的人不可能一无所知,想必是害怕被报复,不敢举报他们吧。”
杜龙道:“总是会有几个不畏强权的人的,假如这样全面排查都没有发现,这说明他们可能真的没有发现。”
凯瑟琳道:“不可能吧?昨天我还亲自走了一遍,那条路出去之后狗叫得厉害,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的,这还是白天呢,他们若是半夜从后门走了,怎么可能没有惊动那些狗呢?”
梁美梦道:“你又说对了,我看那些人就没有从后门离开。”
凯瑟琳被梁美梦讥讽了两次,她轻哼一声,反问道:“他们既然没有从前面离开,又没从后门离开,难道长翅膀飞了?”
梁美梦笑道:“我们那有句古话叫做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那些人既然不可能飞走,必然藏在了地下,就算这里没有地下室,挖个地道通往别处应该不算难事。”
吉野正宏眉头一皱,他拿出手机低声下了几个命令,然后他问杜龙道:“胡先生,假若有地窖或者地下通道,入口会在哪里呢?”
杜龙道:“你们没有用警犬搜索过吗?”
吉野正宏道:“用了……对啦,我明白了!”
吉野正宏拔出枪就向前快速奔去,凯瑟琳也快速紧跟上去,杜龙和梁美梦相视一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只见吉野正宏来到工厂一角的一个公厕前,这个厕所很脏,甚至要踩着湿滑的砖头越过散发着恶臭并且漂浮着各种不明物体的一个浸水区才能进去方便。
吉野正宏记得那天展开搜索的时候,警犬曾经在这里徘徊逗留,不过因为这里实在太脏加上一眼就可以看尽,所以就没有认真搜索。
如今吉野正宏毫不犹豫地踩着浮出水面仅一厘米左右的砖头,进入了厕所里,到处搜索起来。
没过多久吉野正宏就发出一声低低的欢呼,接着站在厕所外边远远捂着鼻子等着消息的杜龙、梁美梦以及凯瑟琳听到了沉重的沙沙声,吉野正宏似乎正在用力推动着一堵墙。
“应该是地道。”杜龙对凯瑟琳笑道:“希望不要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