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珍贵。送她戒指,并非想要模仿前人虚假地制造浪漫。只是--
他想要证明,想要承诺,他会永远爱她。
没错,永远……
陆皓辰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俯身看向她低垂的头。这丫头,幸福得似乎忘记说话了……
他蹲下身子,捧起她的脸,那张小巧而精致的脸庞上,竟然有泪水缓缓流淌。
他忍不住心痛,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滴,失笑道:“喂!丫头!怎么像其他庸俗的女生一样了?野蛮人面对浪漫不应该哭才对啊……”
闻言,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倔强地抹了抹脸,吸一下鼻子,喃喃道:“哪有……”
说着,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
“我哭……是因为这戒指太紧了好不好?!箍得我手指痛!真是的,不知道我皮糙肉厚五大三粗么?别人是莲藕似的手指,我的是大葱!”
“喂!”陆皓辰哭笑不得地瞅着她。这丫头,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能开这种低俗玩笑。
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突发奇想一把握住她的手指,语气倔强道,“谁说我家小小的手指是大葱了?!在我眼里明明是24k金条!”
“什么嘛!”她破涕为笑,“金条更粗好不好……”
“好,好,那不是金条,油条好不好?”
“什么就油条了?那么丑……!”
“那不如二条?我再打个东风……”
“呀陆皓辰你这家伙居然不学好胆敢玩麻将看我揍你!……”
***
回到家时已经夜深人静与老师同居:风流学生。
头顶上的乌云悄悄聚集,夜风也呜呜地吹着,似乎快要变天。担心等下倾盆大雨不期而至,刚到小区门口,白筱雅便赶忙催促陆皓辰打车回去。
否则等下成了落汤鸡,岂不是毁了这一天的好兴致?
眼见着出租车离开,白筱雅慢慢踱着步子往回走。夜色沉寂,小区里的人影寥寥无几。天气沉闷,就连往日里聒噪的知了也收敛了许多,静静窝在枝桠中闷闷地不出声,似乎看透了一场大雨在所难免。
转眼,已经走到楼下,她却不急于上楼,反倒慢悠悠地凑到路灯跟前,仰起脸看向自己的手指。那银灿灿的光芒,即便在无月的黑夜中,亦难掩夺目光华。
这,算是两人之间的约定吗?
她甜甜地笑了,痴痴地怔愣着,直到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脸颊,她才猛地清醒,再抬头看向四周时,雨水已像断了线的珠子洒了下来。
她惊叫着跑进楼道,该死的大雨,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伸手拍掉头上和身上的玉珠,转身,她看向茫茫雨中,那交织的雨水,连绵得如同天地间穿梭的丝线,密密麻麻地穿行着。
不知道他到哪里了……
她用力跺脚唤醒楼道中的感应灯,掏出手机翻开电话簿,想要寻找那个最熟悉贴心的名字。但在手指按下的那一刻,似乎有一簇视线穿过层层阻隔落在身上,这不由得令白筱雅心头一颤。
她猛地抬起头来,循着这异样的感觉望过去。
滂沱大雨中,对面的凉亭里一把淡紫色的伞静静撑着。伞下,一个长发女人腰身纤细,身材高挑,穿一双厚底帆布鞋,紧绷的牛仔裤箍着颀长的双腿,一件淡蓝色t恤外面罩着纯白色的小式外罩。雨夜的湿寒将她的衣服吹得翻飞,她却不为所动,依旧静静站在静静的夜色中,相隔几米,遥遥相望。
那人头戴压低的棒球帽,更因为相隔千丝万缕的雨水,根本难以看清来人的样貌。但白筱雅却敢一万个肯定,那人她是认识的。
更有甚者,她敢肯定,那人就是孙玉阳。
很简单,除了她,谁还会这么无聊地跟踪她到这么晚?
她长舒口气,突然觉得一天的疲乏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
是的,她承认,从前的她不够成熟,甚至幼稚到可笑的地步,才会那么较真儿地令孙玉阳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那一耳光,是她从小到大做过的最为后悔的事情!
如今,她愿意对此诚心道歉,亦或让她打还回来也心甘情愿。但是,孙玉阳却似乎并不那么容易对付。
道歉?不可以。
补偿?不可以。
所有的歉意在她面前全都成了虚情假意。她几近疯狂地撕掉白筱雅一切的善意的笑脸,然后,如同一个跟踪狂般,重复着这令人厌恶作呕的戏码。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孙玉阳似乎要做出什么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来,甚至,会偏激到令人恐惧。
她咬了咬唇,复又看向雨中,抬起头时却发现,孙玉阳已经在她方才发呆的时间走掉了。
真是偏执得可怕的人。
她叹一口气,终究转身,静静走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