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来,再看向陆昊辰時,他已经别过视线去看星空,神情淡漠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总觉得,陆昊辰的眼神中藏着什么……
可是——
到底……是什么呢?
白筱雅无暇去想。
接下来的時间内,大家自顾自地搬着行李,整理床铺。唯有金在延在自己闲暇之余竟颠颠儿地跑来帮忙。
“可以进来吗?”
清亮的男声在帐篷外响起,正在铺整床铺的三个小女生疑惑地互看了一眼。
“进来吧。”
门被拉开的那一刻,似乎有一抹阳光流淌进漆黑的帐篷里。抬起头時,一头金发的男孩子已经弯腰坐在了地上。
孙玉阳和顾家琪都惊诧地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未曾想到金在延竟然会光临寒舍,都有些反应不能。
可是,当金在延对白筱雅勾起唇角微笑時,两个人的笑容却都瘫了下去,尤其是孙玉阳,失落之余还不忘飞给白筱雅一个嫉妒的白眼。
“需要帮忙吗?”金在延笑容殷切。
“不用。”白筱雅头也不抬地回答。
“砰?砰?”另一边的孙玉阳却反应强烈地把被子敲得震天响。
“唉……”金在延叹口气,抱着胳膊仰靠在帐篷上,感慨万分道,“说实话,真想拉着你和老陆,我们三个住在一起……”
“噗——”
正在喝水的顾家琪一口喷了出来,恰好浇在了孙玉阳辛苦铺好的床铺上。
“喂?你干嘛?我好不容易弄好的床?”孙玉阳几乎快要崩溃,这么潮湿的床,睡一晚绝对会感冒。
“对……对不起……”顾家琪低声道歉,片刻后,才想起拿抹布去擦拭。
“不用你管?死人?”一把抢过顾家琪手中的抹布,孙玉阳气急败坏地用力擦着床单,脸色煞白。
闻言,顾家琪的头垂得更低了,羞红的脸似乎发了高烧一般。
一時间,气氛尴尬而紧绷。
这种情况,白筱雅不便插嘴霸宠杀手王妃。毕竟大家连招呼都没有打过,偏袒了一方,必然也会得罪了另一方,这种费力不讨好的闲事还是少管为妙。
于是她干干脆脆瞪了金在延一眼,哼道:“你啊你,刚来就给我们添麻烦?赶紧回你的狗窝去?”
金在延顿時语塞。他才是最无辜的一个好吧?明明只说了一句话却成了天底下最大的恶人……上哪儿说理去?
他摇摇头,识趣地拍掉裤子上的灰尘,对各位美女告别,临走時还不忘丢下一个俏皮的鬼脸。
无聊……
白筱雅抽抽嘴角,继续低头忙活。
这時,却听到孙玉阳冷冷说道:“哟?他是你男朋友啊?这么亲热,真是让人羡慕?”
醋味翻滚,白筱雅嗅到了空气中浓浓的嫉妒酸味。
她嗤笑一声,淡淡回道:“我对他才不感兴趣……”
“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孙玉阳笑得极为阴冷,“明明喜欢,却故作高贵地说毫无兴趣。这种人,说好听了是内涵,说不好听了就是两个字——贱货?”
听到那咬得重重的两个字,白筱雅的手猛地一紧,差点儿扯裂了正在铺陈的床单。良久,她无所谓地笑一笑,竟点头称是。
“没错?说的很对?就比如说某些人,喜欢谁都不敢大声说出来,只会一劲儿地大放厥词出言不逊。如果……我告诉她,在延最讨厌坏脾气女生,最厌恶尖酸刻薄的八婆,你说,那个贱货听了会不会像吃了死苍蝇一样脸色发白呢?”
一番话下来,孙玉阳早已气得脸色铁青。她目光狠戾地瞪着一脸轻松的白筱雅,手指深深地掐进了被褥之中,险些要戳出几个窟窿来。
刚刚被她欺负的顾家琪偷偷看她一眼,竟也被白筱雅的话逗得偷笑了。
目光狠狠扫过帐篷里的两人,一个嘲弄,一个嗤笑,孙玉阳只觉得怒气翻涌,屈辱感流遍全身。她气得浑身颤抖,却也不说一句话,只是,望向白筱雅的眼神中,燃烧着仇恨的火苗。
顾家琪生姓沉默,孙玉阳又刻薄刁钻,置身在这小小的帐篷之中,没过一会儿,白筱雅便觉得沉闷得难受。整理好一切后,她安静地走出来,站在门边,望着绵延无垠的广袤森林痴痴发呆。
真的有麒麟神兽吗?
如果有,一定是威风凛凛趾高气昂,周身环绕着耀眼的光芒。
如果有幸能够遇到,她一定要虔心祈求,希望……她和颜枫学长能够走到一起?
白筱雅双手合十在胸前,闭目祈祷了片刻,再睁开双眸時,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竟“嗖”地闪过一个黑影?
谁??
不会是……麒麟吧?
她猛地惊醒,三步并作两步地追过去。待她来到那棵树下,气喘吁吁地四下张望時,却只有冰凉的夜风吹动着繁茂的野草,在这静谧的夜空下,“刷拉拉”地响着。
错觉?
白筱雅歪了歪头。
可是,她明明看到了一个影子啊……
正在她凝神思考之時,一只手却毫无防备地捏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