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邹海表现出了最软弱的一面,他需要倾诉,而自己所能做的,不是劝告或者开导,而是倾听,也只需倾听。
只是他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河面,右手也一直在摆.弄着手机,希望能早点收到李飞刀的好消息。
“我没有想到,他们当时会那么无耻,当我清醒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在文化局坐了四年的冷板凳,整整四年,要是后来没有柳副书记的知遇之恩,我可能还要呆在那间办公室里,那种滋味,跟囚禁差不多。”
“可你还是挺过来了。”王思宇忍不住插上一句。
邹海摇摇头,叹息道:“没有,我并没挺过来,我是选择了背叛,现在的我,已经变得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了,只不过我并不贪财,而是热衷于权力,和这个圈子里的绝大部分人一样,每天做梦都想着往上爬,至于为什么往上爬,已经变得不太重要了。”
王思宇没有想到邹海竟能和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看来他现在的心境已经混乱到一定的程度了,这时的邹海大概是最真实的,褪去了所有的面具和伪装。
“都说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其实这话用来形容官道最适合,官道太窄,走得人又太多,要想爬上去,只能不择手段,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人性里最丑恶的东西,在这条路上司空见惯,这不是一条君子之路……”
王思宇皱了皱眉头,弯下腰,拾起一粒石子,用力向水面抛去,打出一连串跳跃的水花,沉思半晌才轻声道:“也许你说的都对,但我所理解的官道,和你所讲的并不相同,官道官道,其实就是为官之道,这一个‘道’字国人研究了几千年,可还是停留在‘道可道,非常道’的范畴,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他自己的道,形而上为道,形而下为器,有什么样的道,就会有什么样的术,而为官之道,说到底,还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句话,只要守住这颗道心,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
邹海听了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抬手遮住阳光,向青羊桥上望去,远远地看见粟远山正在拿着望远镜向前方观望,而他身后的沈飞,则一脸庄重地打着一把旱伞,这时一众常委在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后,都开始往青羊桥上赶,看来自己上午的一番话,倒把大伙的火气给勾起来了。
王思宇顺着邹海的目光望去,笑了笑,冲着邹海道:“邹大县长,咱们也上桥吧,想不想打个赌?我赌咱们今天能顺利度过难关。”
邹海摸着下巴笑了笑,点点头道:“那我赌你赢。”
两个人哈哈一笑,缓步离开河堤,上了青羊桥,这时很多常委都已经站在桥头,扶着桥边的锁链,神色各异,不时地低声交谈着,王思宇陪着邹海走过来的时候,众人望向他的目光里满是复杂。
走到人群边上的时候,王思宇突然向前迈了一大步,提高嗓音,扭头对身旁的邹海大声道:“邹县长,我相信你!”
邹海听后微微一怔,这句话来得太过突然,他不知道王思宇指的是什么,正愣神间,却听王思宇又接着道:“你在会上的想法完全是出于公心,不管别人怎么看,总之我相信你。”
这时桥上的人大多听到了这句话,纷纷把目光投过来,王思宇却似毫不在意的样子,指着河水对邹海说说笑笑,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邹海不禁对他投以感激的一瞥,王思宇这时候说的话,无疑会影响很多人的看法,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情估计没有人会在正式场合再次提起,当然,魏明理除外。
但对魏明理的看法,邹海是并不在意的,他与魏明理之间是否有误会,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谁将成为最终的胜利者,两个人就像是在玩抢椅子的游戏,鼓点停时,胜利者将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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