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还有一盆香气流溢的嫩姜老鸭,徐凤年换了一身便服,坐在屋檐下赏雪,看到父女二人送来午饭,走去帮气喘吁吁的清秀女子拿过略显滚烫的食盒,寻常人家用不起这等几近皇木材料的昂贵食盒,童梓良也是跟人借来,总得衬得上北凉世子的身份才能安良心。相貌不似童梓良那般五大三粗的婉约女子红着脸交出食盒后,双手缠扭在身后,微微抹去指尖的灼烧感觉。自打世子殿下知晓她的名字后,总拿小年来取笑自己,这让她总是羞赧难当。青鸟已经搬出桌凳搁在檐下,徐凤年笑着招呼童梓良和童年一起就餐,童梓良万万不敢,摆手推托,仍是敌不过世子殿下的坚持,只得逾越规矩地坐下,跟女儿正襟危坐在一条长凳上,徐凤年青鸟轩辕青锋各坐一方,掀开食盒盖子,热气腾腾,童梓良拿起筷子前,小声禀报道:“殿下,驿馆外有名老儒生守在树下。”
“来,小年,我是客人,你们主人先尝。”
徐凤年拿筷子撕开姜味不掩肉香的炖鸭,夹起一块先放入年轻女子碗中,打趣了一句,然后对童捉驿点头道:“我知道那人身份,驿馆这边不用理会。”
童梓良点了点头,见身边女儿怯生生红着脸不敢动筷子,也有些笑意,之所以经常带她来这座院子,没有什么心机,只是单纯想让自己孩子多见识见识大将军的嫡长子,说来奇怪,童年前头的几个哥哥姐姐,来到院子一次以后,就不敢或是不愿来了,这让童梓良到家可是发火摔了碗筷的,可儿女长大成人,也就不再是小时候老爹一瞪眼一声训就能听话的了,既然最小的女儿不怕,童梓良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乐得撮合机会,至于女儿那点情窦初开的思慕,童梓良一个粗人,即便看在眼里知道在心里,也不知如何去说破,只当殿下在下马嵬住不长久,年岁一长,也就院中这场大雪一般,不用清扫,便自行化去。
吃过了丰盛午饭,童梓良起身离去,叮嘱女儿慢慢收拾碗筷,徐凤年望着院中老槐迅速铺上了一层雪垫子,转头对青鸟说道:“拿一袋子银钱,丢给院外的刘文豹,什么都不要说。”
青鸟点头,回屋装了一小囊碎银,轻轻出院。轩辕青锋看着桌上还剩下的食物,问道:“一饭之恩,可比一袋银子来得礼轻情意重。你就这样收买人心?是不是拙劣了一些?”
徐凤年笑着摇头道:“豪阀养士,就如风流名士调教青小婢,或者熬鹰驯马,如出一辙,得先磨去傲气,但不能连骨气一并磨去。我不可能对谁都广开门路,总得先知道这些为荣华富贵奔波劳碌的家伙,到底有几斤傲气有几两骨气。那刘文豹要是摔下银子气愤而走,临走不忘骂我几句不识货,那就是傲气远重骨气,这种迂腐书生,活该他一辈子没办法出人头地。可他如果收下了银钱,卑躬屈膝,乞求青鸟见我一面,放话说自个儿有多少真才实学,我还真不稀罕。北凉不需要锦绣文章歌功颂德之辈,在那块贫瘠土地上,死板书生活不长久,奸猾读书人又于北凉无益。我们来赌一睹,这个刘文豹是何种作态?小赌怡情,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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