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称不上雅观,他低头气喘如牛时,眼角余光瞥见身边男子缓缓前行,腰间系有一根不常见的玉带,这让官场钻营没有天赋唯独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的黑胖子就奇了怪哉,难不成是赵家宗室里头哪一房的远支子弟,若非赵家跟当先帝那一房离得关系极远的龙子龙孙,都不至于在这里落脚步行上朝,可当他瞪眼再看,吓了一跳,竟是照搬龙衮服的尊贵样式,五爪蟒龙,不减一蟒不减一爪,黑胖子赶忙抬头端详,就愈发纳闷了,是个早生华发的年轻男子,黑胖子别看仪容寒碜,倒也是个古道热肠的好男人,一咬牙,跟上前去,小声问道:“这位爷,容我多嘴一句,你这身蟒袍,我可从没有听说过,可千万别冒冒失失僭用了,若是这位爷袭爵了前朝哪位亲王,这身朝服,当下却也不可穿上,前头再走几步,就有不少言官和司礼太监盯着的。”
胖子这话说得太不六百讲究了。也难怪他只能被按在极难出头的国子监当差。
白发男子转头看了他一眼,一笑置之。黑胖子兴许是那钻牛角尖的性子,叨叨不休,“这位爷,你可真别不上心啊,前些年就有一位远房郡王子弟,没见过世面,也没谁跟他讲过规矩,结果照着老黄历上朝,没进门就给剥去了蟒袍,当天就降爵两阶。今儿又是十多年来至关紧要的一次朝会,爷你可真要听我一声劝,回头赶忙去换上一身朝服,宁肯晚了挨罚,也别错了挨打啊。我瞅你这身蟒衣,搁在如今雍洪年间,也就当朝宰辅和一些殿阁大学士才能穿上朝会。”
白头男子皱了皱眉头,默然前行。
走在他右手边的黑胖子瞥见年轻人腰间悬刀,一巴掌狠狠拍在大腿上,跟自家遭了劫难一般哭丧脸道:“我说这位爷,你可真是胆子不能再小了,佩刀上殿,你这是……”
白头白蟒衣,自然生平第一次参加离阳朝会的北凉世子徐凤年,轻声笑道:“祭酒先生是说我找死?”
黑胖子讪讪一笑,使劲摆手,尴尬道:“当不起祭酒也当不起先生。”
在国子监相当于一部侍郎的黑壮胖子,总算没有继续不识趣地提起僭越那一茬,到底没有缺眼力劲到锅底的地步。不过显然担忧给殃及,黑胖子下意识跟徐凤年拉开一段距离,可实在是良心煎熬得厉害,走了片刻不过五六十步,就又苦着脸低声道:“我说这位爷,冒昧问一句,在哪儿高就,朝中可有硬实的靠山,能不能跟宫里头的某位贵人说上话?要是后两样都没有,真劝你别冒冒失失去早朝,京城不比地方啊,死板规矩多着呢。”
悬有一柄北凉刀的徐凤年轻声笑道:“我的确是第一次入京,规矩什么都没人给我怎么提醒过,家里老爹健在,这身衣服也是朝廷临时送去府上的,应该没有坏了规矩。至于佩刀一事,要是真坏了朝仪,我就当吃回教训,大不了不进城门不上殿,灰溜溜离开京城,反正入京时候,也没见着任何礼部官员接待。”
听说蟒衣是朝廷新近钦赐,黑胖子如释重负,只当这个初生牛犊不不知虎凶猛的年轻人板上钉钉会给人拦在城门外,这会儿亡羊补牢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别的不说,这位爷胆识气魄足够。”
徐凤年跟黑胖子结伴而行,缓慢行走在这一段中轴御道的尾端,黑胖子虽说当官当得一穷二白,可好歹是入了流品的国子监清贵,还有资格再往前凑上几十步路程。别小觑了这几十步蕴含的意味,有多少京官,第一次入朝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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