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叹气道:“让种将军见笑了,这个远房亲戚家的晚辈顽劣,不懂规矩。”
老人随即转头瞪眼道:“自以为读了几箩筐圣人书籍,就目中无人,你是考上了状元还是当上了宰相了?只知坐井望天,不成气候!远的不说,就说眼前这位种将军的长子种檀,比你年长没有几岁,就已经是实打实的井廊都尉,掌精兵三千员,更是差点就成了本朝第一位状元郎,比起你那些臭不可闻的无病呻吟文章,好上百倍!”
种神通看到这位相貌不俗的后生欲言又止,应该是顾忌种家声势,这才压抑下了书生意气,但也称不上有好脸色。对于赫连武威的远房亲戚一说,种大将军也不奇怪,赫连姓氏在西河州是大姓,枝繁叶茂,赫连武威本身便是官宦出身,只不过家族中落,才投身军伍,赫连武威身为百战将军,在北莽是出了名的勤读诗书,几十年戎马生涯,一直都没有落下,对于读书人也很有好感,若是破落家族里出了一个有望金榜题名的后辈,设身处地换做种神通也一样会寄予厚望。种神通不希望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冷了氛围,有伤长远大局,于是笑言安慰道:“老将军切莫高看我那犬子,也就是虚长了赫连小侄几岁。”
徐凤年小声嘀咕道:“三千兵马算什么,等我在朝堂上一鸣惊人,领三万铁骑都嫌少了。”
赫连武威一脚踹过去,瞪眼道:“你那些纸上谈兵算个屁。”
徐凤年躲过软绵绵一脚,干脆眼不见耳不听背对众人,像是在外人面前给长辈看轻,有些撑不住颜面脸皮。种神通看到赫连武威等瞪眼珠粗脖子的场景很有趣,做了个和事老,说了几句类似年少存志是好事的客套话,然后两位北莽军的中流砥柱便撇开众人,沿岸走去,所说所图自然是截江断流以后接下来的凿山入墓,两人都是貌似爽快的老狐狸,少不得一番勾心斗角。大体上河西精锐控碧军负责截江,以及驱逐清洗掉那些敢于靠近秦帝陵墓的江湖闲散,种家承诺带给控碧军大量价格极低的优质铁矿,老持节令清心寡欲,在北莽八位封疆大吏中口碑首屈一指,种神通也不信赫连武威会垂涎陵墓财宝而起杀心,要是换成武力犹在种凉之上的慕容宝鼎,种神通万万不敢与虎谋皮。
一场密谈相谈甚欢。
种神通回头看去,种檀和陆家父女跟那个赫连后生格格不入,情理之中。种神通缓行时,皱了皱眉头,弟弟说要去一趟公主坟,问他何事,也未作答,对这个行事荒诞不羁的弟弟,也早已习以为常他的天马行空,只不过这次入墓一事,事关重大,容不得有丝毫差池纰漏,种凉跟公主坟中那位小念头的关系,种神通知晓几分,但不曾见底,种神通也不好刨根问底,只希望这次跟公主坟那帮孤魂野鬼八百年的彩衣们一同入墓,到头来不要横生枝节。公主坟作为守灵人,这次无异于监守自盗,种神通内心深处完全信不过她们。
种神通和赫连武威骤然凝神聚气,如临大敌。
恍惚间,一条白虹踏河而来,追溯源头向上游奔走。
白虹所过河面,劈波斩浪,河水直直暴涨一丈,凶猛拍击两岸。
白虹前冲远方,有十几宛如彩蝶的翩翩衣裳从天而降,似乎要挡在白虹去路。
那些彩衣如壁画飞仙,袖长达数丈,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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