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当我是傻子,那也得等你到了天象境界,有资格与我拼命才行。不过以你悟性,想要达到天地共鸣,我看悬。”
徐凤年被揭穿,也就不遮掩,正大光明眺望欢喜泉绵延府邸的布置。洛阳突然说道:“你我互问一件事,各自作答,如何?”
徐凤年想了想,问道:“我先问?”
洛阳直截了当说道:“不行。你已问过,我也回答。该我问了。”
徐凤年憋屈得不行,洛阳又不是那个性子婉约的黄宝妆,何曾与人为善过,更别提善解人意了,对于徐凤年的郁闷也不理睬,直接问道:“你来北莽,最终想要做什么?”
徐凤年沉默不语都市天师。
洛阳安静等待。
徐凤年揉了揉脸颊,孤身赴北后第一次吐露心声,轻轻说道:“见一个极为重要的人,二十年过去了,连我爹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值得信赖,要想确认这一点,除了徐骁和我这个世袭罔替的北凉世子,没有谁有资格去证实答案。要想见到他,我就得做一些让他以为斤两足够的事情,否则光是一个世子身份,根本不管用。再多的内幕,我不能,也不想跟你说。反正我知道,他若是真反了北莽再反北凉,我这趟北行,就注定要死在北莽。”
洛阳点了点头,比较满意徐凤年的实诚,说道:“该你问了。”
徐凤年小心翼翼问道:“黄宝妆真的死了?”
洛阳直接不予作答,跳过以后,面无表情问了第二个问题:“你要是一场豪赌功成,将来就能坐稳北凉王的位置?”
徐凤年没好气说道:“还是不能。”
洛阳冷笑道:“好可怜的世子殿下。”
徐凤年也不计较,问道:“你去宝瓶州做什么?”
洛阳扯了扯嘴角,回答道:“北冥有鱼。拓跋菩萨等了一样兵器,已经整整三十年,我要坏了他的好事。最不济也要战上一场。”
先是跟邓太阿比剑,然后是阻挠种家寻宝,接下来还要去找北莽军神的麻烦,你这个娘们就不会消停一点?!徐凤年被惊骇得无以复加,不过很快恢复平静,洛阳如果可以拿常理揣测,也就不会是魔道第一人了。
洛阳问了一个棘手并且晦气的问题,“你要是死在北莽,可需要我帮你收尸送还北凉?”
徐凤年叹气道:“那先行谢过。”
洛阳骤然嫣然,“其实在极北冰原,我若死在拓跋菩萨手上,你也逃不掉,到时候谁后死谁收尸。”
徐凤年苦笑道:“你就不能别跟拓跋菩萨拼命?你还年轻,等到了陆地神仙境界再去厮杀,不就稳妥了?”
洛阳眼神生疏迷离,望向远方,“十拿九稳的事情,乏味。”
徐凤年轻声道:“也就是我打不过你,否则就要说你真的很矫情。”
玩了一个文字游戏的徐凤年很快就被打陷入墙,落地后拍了拍灰尘,缓缓吐纳,平稳气机,敢怒不敢言。
徐凤年突然泛起一个古怪笑脸,小声问道:“听说你一路杀到了北莽皇宫外,慕容女帝站在城头上,你站在城墙下,是啥感觉?”
洛阳彷佛从未深思过这种事情,在徐凤年以为她又要揭过不提,不料她缓慢吐出三字,“老女人。”
徐凤年呆滞片刻,捧腹大笑。
原来这尊女魔头刻薄起来,比起武功还要可怕啊。
北莽女帝听到以后会不会气得半死?
下楼时,徐凤年还在偷偷乐呵,洛阳问道:“你刚在在墙壁上抹去了什么字?”
徐凤年停顿了一下,“只是很晦气的东西,眼不见为净。”
洛阳没什么好脾气和耐心,“说!”
徐凤年笑道:“雁已还,人未南归。”
洛阳留给他一个背影,轻轻说道:“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