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徐凤年重视到了何种程度。
徐凤年在明确知道拓跋春隼三人身份以后,尤其是开始逃窜,就一直在等端孛尔回回的成名绝技,号称三矛开山的雷矛,终于等来了。
一路艰辛积攒散乱大黄庭,除去断箭射杀黄鹰用去一些,都在咬牙准备抵挡这一矛!躲避根本不去想,一掷而出的雷矛有端孛尔回回气机遥相呼应牵引,并非羽箭离弦以后那般目标固定,这与上乘驭剑术形似神似。
徐凤年眉心印记早已转入紫黑,也顾不得是否陷入回光返照的凄凉境地,驻足转身,双手扭转春雷,身形倒掠,在鞘春雷再度如峡谷中构造出一面庞大圆镜气墙,矛盾之争,在此一举。端孛尔回回无疑仍是强弩,徐凤年却已是势单力更薄,圆镜被雷矛一击炸裂,春雷向后弹飞,被稍稍改变轨迹的这一矛刺入徐凤年肋部,通透以后,依然在地面上炸出一个等人高的窟窿,尘土飞扬。端孛尔回回也算替拓跋春隼报了飞剑刺掌之仇。
擒察儿与百骑终于如释重负,这家伙实在是太让人不省心了,这次总该认命死去了吧?
徐凤年身体重重坠落在地面上,挣扎着坐起身,竟是再也站不起来,拿过身边的春雷,盘腿而坐,横放于膝。口中涌出鲜血已经转乌黑,不去擦拭,反正注定也擦不干净,徐凤年只是伸手揉了揉以发系发的发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他自幼被李义山笑称有一副富贵的北人南相,难怪投胎在徐家。大姐徐芝虎也总打趣说家里四个,就数他长得最像娘亲,五官像,眼眸像,连头发都像,她总说嫉妒得很。徐凤年视线模糊,脑海走马观花,想起了许多琐碎小事,想起了徐骁伛偻背影,姐弟四人的嬉笑打闹,想起了清凉山凉王府的镇灵歌,那一袭从小就是心中浓重阴影的白衣,想起了羊皮裘老头的剑来与人去,广陵江畔阅兵台上那座臃肿的小山。太多人太多事,一闪而逝,不知为何,人生临了,除了觉得对不住宠溺自己的老爹徐骁,没能从他手上接过三十万铁骑的担子,没能让他的肩膀轻松一些,最后,只是想起了一名女子的酒窝,他与她,虽然一同长大,可称不上诗情画意的青梅竹马。他这一生不过二十年,但已经见过各色各样的女子,约莫真是如大丫鬟红薯所一语中的的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凉薄得很,在意过许多女子,但似乎谁都能放得下,唯独她,不管是与老黄一起颠沛流离的三年丧家犬生涯,还是后来的游历,以及这趟赶赴北莽,总是会想起她,然后轻轻的揪心。
如果天下人知晓已经世袭罔替在手的徐凤年孤身赴北莽,一定会大笑这位世子殿下吃饱了撑着,放着好好的世子不做,去拼命做啥?你老子当年马踏江湖,早已证明江湖再精彩,在铁骑面前,一样只有匍匐臣服的份。你老老实实等着北凉王老死,穿上那一袭华贵至极的藩王蟒袍,何乐不为?就算全天下都清楚有陈芝豹这根如鲠在喉的尖刺,十有**争抢不过,你徐凤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过是军权旁落,北凉王是北凉王,白衣战仙是白衣战仙,一个坐北凉,一个坐边境,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也已经是足够让人垂涎的彪炳煊赫了。别不知足,也别不自量力,甭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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