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始结”“若欲长生,神气相注”此类措辞不过是故借仙人语来蒙蔽世人,师父李义山更明确说过世上无鬼神,道教天师辟谷三年已是极致,绝无乘龙驾鹤羽化飞仙的可能。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世子殿下拎着春雷上了岸,抽刀砍下四五根绽满黄芽的柳条,环绕一圈,戴在头上,一甩一甩那把归鞘的春雷,闲庭信步。
王府外,一位面如桃瓣的俊哥儿投了名刺,王府门房早练就了火眼金睛,一下子就掂量出手上蓝田玉华美名刺的分量,低头细细一瞅,是河东谯国林家的小公子,这个家族在王朝内不算一线门阀豪族,但与府上有些渊源,林家的长公子本来有机会娶回走长郡主,所以门房不敢怠慢,收敛最先的冷淡,微微一笑,让这位小少爷稍候,马上就去通报。层层上递,最终到了二管家宋渔那里,稍稍思量便拍板了与总督州牧等同的招待规格,很快有人殷勤领着林家公子和一位柔弱小姐进府,一路上姑娘无形中成了一道景色,娇柔的身子骨,不算极美,但身上的气态是民风彪悍的凉地极少见的韵味,不知是否身弱体乏或者带路的行走太快,光洁额头渗出丝丝汗水,林公子看得心疼,但实在没勇气跟府上的管事提起,河东谯国林家在一郡内尚且无法冒尖,对上北凉王府这种鲸蛟一般的庞然大物,实在不值一提,俗语宰相门房三品官王府幕僚赛总督,即便他去年考取探花,与状元榜眼曾骑马一日看尽京城花,可到了北凉王府,哪敢自矜造次。
二等管事领着他们前往凤仪馆,沿湖畔小径而行,结果探花郎见到了一个绝对不想看到的家伙,只见那人缓缓走来,锦衣狐裘,富贵逼人,却头戴柳环,吊儿郎当,耍着一柄古朴短刀。
能在等级森严的北凉王府如此闲暇逛荡的,当然就是终日玩鹰斗狗读禁书的世子殿下了。徐凤年一见到被他丢进粪坑的林探花,给管事丢了个噤声的眼神,加快步伐,笑眯眯道:“探花郎,来府上吃胭脂?元宵节没吃饱?”
不知徐凤年底细的林探花嚅嚅诺诺道:“你是?”
徐凤年故意摆出趾高气昂的恶心人做派,一脸装蒜道:“我是世子殿下的伴读!”
本以为元宵节碰上了世家子弟地头蛇的林探花松气又提气,神情尴尬,眼前混蛋虽不是背景枝繁叶茂的豪族子孙,可与世子殿下亲近,其中利害,林探花再不谙世情还是晓得八九的。不等他做出反应,那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伴读”已经上前几步,离近了直勾勾望向樊妹妹,完全将林探花晾在一边,柔声道:“樊妹妹,缘分缘分,容哥哥带你游览王府,听潮亭那边可以见到数万尾锦鲤跳龙门的景致。”
说完客套话徐凤年就伸手去握樊妹妹的小手,横生一股护花豪气的林探花赶紧挡在两人中间,怒目相向。
徐凤年笑着轻声威胁道:“吃胭脂的货,可别不识抬举,本公子既然是世子殿下的伴读,那么喂你吃六七盒胭脂不是什么难事,或者再出点力,让你吃个闭门羹也有可能,你掂量掂量!”
探花郎脸色青白,可难得爷们了一回,就是不肯挪步,倒是让徐凤年有些刮目相看。
体态风流的樊姓小姐轻轻叹息,挤出一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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