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快刀,伤人,也有可能伤己。徐凤年重用此人,北凉军中不是没有非议,就连老将陈云垂就颇有异议。至于身材要比曹小蛟高出足足一个脑袋的洪新甲,口碑就要好上许多,北凉多军籍世袭的卫所戊堡,葫芦口一带尤为突出,南院大王曾言把北莽十六万兵马砸入其中都未必能够填满,大半可算洪新甲的功绩,要此人领兵打仗只是平庸才智,可是不论打理屯田事务还是打造戊堡体系,都是离阳王朝屈指可数的奇才,更是格物致知的集大成者,顾剑棠对于此人就极为看重,当初以兵部尚书身份总领北地军政,据传大将军暗中跟张庐提出一个要求,务必要将此人带到两辽用以完善防线,被驳回后,甚至还有过企图调动“赵勾”去绑架洪新甲的荒唐举动。
走上城头,徐凤年双手拢袖眺望东方,突然转头看着隔了一个禄球儿的洪新甲,称呼了一声此人的绰号“土地公”,笑着说道:“待在两辽的顾剑棠大将军,新近给本王开出一个天价,答应只要交出你这个土地公,就跟朝廷帮北凉多要来三成漕粮,外加三十万两白银。并且保证你可以官升三级,只差一步就算位列公卿。”
洪新甲咧嘴道:“一来卑职想不想去,不顶用。二来卑职还真不稀罕头上官帽子的大小,其实能做事就行。葫芦口那边经营了十几年,可舍不得走。”
徐凤年摇头道:“说实话。”
洪新甲那张因为常年风吹日晒而黑炭一般的脸庞,竟然还能瞧出些脸红。曹小蛟马上讥讽道:“老洪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惧内,他那媳妇是胭脂郡的婆姨,好好一朵鲜花就插在洪新甲这坨黑牛粪上了,去年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那女子哪里放心自己男人去离阳那边当大官。我们以前就都说那女子讲话,比大将军还管用,至于朝廷那边圣旨什么的,就算真到了洪家府上,还不得被那娘们直接丢茅坑里去?是不是啊,老洪?”
洪新甲一肘子敲向曹小蛟肋下,后者没有遮挡,嬉皮笑脸揉了揉,“打我是吧?这可是王爷也亲眼见着了,我欠你那两万八千两银子不还了。”
跟曹小蛟关系莫逆的洪新甲瞪大眼睛,正要说话,突然意识到北凉王就在身边,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家丑”强行咽回肚子。
徐凤年一笑置之,没有顺藤摸瓜和刨根问底。褚禄山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
徐凤年看了眼天色,对身边这群将领校尉玩笑道:“你们几个,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走下城头的时候,褚禄山走近徐凤年,低声问道:“调出五百精骑给王爷护驾?”
身后一直跟着个拖油瓶大徒弟的徐凤年摇了摇头,褚禄山也不敢自作主张,最多是只能暗中增添人手了,心中快速默算,拂水社上房倒是还有几只老当益壮的老隼。
最后徐凤年跟余地龙两人两骑离开怀阳关,余地龙勉强学会了粗浅的马术,骑马颠簸归颠簸,好歹已经不会坠马。
三个徒弟中,余地龙跟徐凤年这个师父最不亲近,吕云长虽然呱噪,可归根结底还是多跟神仙师父多说几句话,而王生虽然沉默寡言,但无疑是最敬重徐凤年的一个,唯独余地龙,既不知道如何跟这个藩王师父打交道,也从不怎么想着主动套近乎,仅剩一点流露出来的情绪,都是发自肺腑的天然畏惧。徐凤年已经传授了王生剑术,教了吕云长拳法,但是不知为何,对于机缘根骨都要胜出师妹师弟一筹的余地龙,没有下手“雕琢”,甚至连一套入门的内功心法口诀,也没有让余地龙背诵研习。
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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