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相比之下,京城那边内官监太监宋堂禄骤然之间跃成为司礼监掌印,天下宦官第人韩貂寺无缘无故“老死”宫,对地方官员而言只是远在天边的骇人消息,巨涟漪在层层衰减之后,波及不到地方道州郡县四级。
王小屏破天荒坐入徐凤年所在车厢,问道:“真要拿几百条甚至千条人命去填补那个不见底的窟窿?”
徐凤年平静道:“没有办法的事情,有韩貂寺活着天,我就天不得安生,既然他敢光明正截住我,我当然就得尽力让他涨回记性。”
王小屏不再说话,脸色谈不上有多好。
徐凤年把那柄陪伴徐骁生戎马的北凉刀搁在膝盖上,轻声说道:“我既然都走到了今天这步,就没有回头路了。我也不说什么慈不掌兵这种屁话,但是实在没精力再在北凉以外跟人纠缠不清了,干脆就来个干干净净,就跟帘子外边的景象,白茫茫,求死的去死,不该死的,尽量活下来。”
徐凤年自言自语说道:“徐骁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北凉三十万铁骑绝不踩向原。否则这二十年来,北凉若是依附北莽,起举兵南下,日子肯定比现在要过得好。可做人,终归还是要有些底线的。用徐骁的话说,那就是家人有恩怨,那也是关上门来磕磕碰碰,谈拢了是最好,就算谈不拢,也不过是自立门户,撑死了弄个小院子,家人老死不相往来,门外有蟊贼也好,有盗寇也罢,只要他徐骁天站在了门口,绝没有开门揖盗的道理。”
徐凤年自顾自笑了笑,“当初我怕死,其些也是怕徐骁都已经有了那么多骂名,再因为我这个扶不起的不孝子而叛出原,临老还给人骂作两姓家奴,那么我死了,也是真没脸去见我娘亲。”
王小屏始终无言语。
离神武城越来越近。
六百骑马蹄激烈如疾雷。
徐凤年离开马车,对面骑将翻身落马,跪地恭迎。
随后三百骑和两百人几乎同时到达。
徐凤年单独骑上匹无人骑乘的战马,骑当先。
风雪之,隐约可见名黑衣人,夫当关。
接下来幕,让人悚然。
王小屏直到这刻,才真正心甘情愿去递出三剑。
天下第十人韩貂寺拦路而站。
看到当头骑白马之后,开始对撞而奔。
徐凤年人马,毫无凝滞,加速纵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