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百骑光顾着倾力冲锋,那江湖汉子奔速远胜战马驰骋,第二波短弩当头泼墨而下,倒也称不上落空,只是那汉子都不屑伸手去遮挡弩箭,任由敲打在身,如芦苇杆子拍铁石,折断的折断,滑落的滑落,不给骑卒继续“嬉戏”的机会,已经跟为首三骑打了照面,那三骑吓了一大跳,直接就丢弃了弩机,仓促提枪,乐章如豺狼入羊群,闯入驰骋两骑的宽裕空隙,高高跳起,身形横平,一拳砸马,一脚踢马,左侧最靠外的一骑也被殃及池鱼,两匹战马叠着往驿道外横摔出去,右侧战马更是被汉子一拳砸出五六丈外,轰然砸地,雪屑如柳絮,肆意飞扬。
随后并排三骑显然胆寒至极,就想要避开此人势不可挡的锋芒,却来不及躲闪,其中一骑马术还算精湛,无奈之下,浮起一股暴戾性子,直接策马直至撞向这江湖莽夫,马校尉早已发话,谁能斩杀一寇,赏银六百两,官升三级!乐章轻轻一跳,抬起一肘向下砸在马头上,一匹急速前奔的高头大马竟是被一肘砸趴下,身体前扑的骑卒手中一枪也顺势刺在悍勇无匹的乐章胸口,只是不等他惊喜,就发现握枪的虎口传来一阵刺骨疼痛,长枪脱手,乐章一手拿过长枪,一手扯住这名骑卒的领口,抓小鸡一般高高抛出,然后左手抖腕抬枪,身形倒退而走,追上先前侥幸擦肩而过的两骑,然后将那杆长枪横放,挡住去路,两骑战马撞在枪身上,竟是尺寸都不得前行,后边几排骑卒马拥马,枪挤枪,先前的冲锋阵势瞬间七零八落。
乐章双手内力灌注长枪,大笑着往前踏步推移,前方十几骑簇拥在一起,人仰马翻。乐章不顾这些孱弱蝼蚁,双手横枪变作单手握枪,有伶俐机巧的几名骑卒在马背上一枪掷出,其中一根长枪刺向乐章脑门,在摇扇公子面前温驯如家养猫狗的汉子脑袋向前一撞,直接将长枪撞得寸寸碎裂,手中夺来一枪向上斜扫而出,扫那名骑卒腰间,身躯弯曲着横向飞荡出去,在雪地上滚出一个略显“俏皮”的大雪球。乐章一跃向前,也不管什么枪法矛术,只把手中长枪当棍子使唤,一棍子挥下,将一匹战马从背脊划拉到马脚,分尸两半,骑卒坐在倒地的半只战马尸体上,目光呆滞。
马金钗咽了。唾沫,强自镇定,不去看花容失色的宠妾,自言自语道:“贼子生猛,咱们可以徐徐退之,再杀他一个回马枪!”
然后冻野校尉马金钗便掉转马头,一溜烟跑路了。
山顶这边,徐凤年转头对韦杀青和辛饮马微笑道:“看来咱们马校尉迎来了一个新年开门红啊。”
然后望向一脸冷笑的珍珠校尉,语气平淡道:“黄小快,马金钗哪里是想跟你争抢军功,显然是用心良苦,示敌以弱,想要诱敌深入嘛。”
黄小快嘴角翘起,轻声道:“马校尉的人情,黄小快心领了。殿下?”
徐凤年点了点头。
黄小快独自一骑往山下奔去。
山脚三百骑按兵不动,其余三百骑自成左右中三军,冲向那慢摇桃花扇的公子哥。
乐章回首一望,讥笑着呦了一声,不去追击那帮溃败的冻野骑军,当初朝他展开冲锋的时候跟饥汉子见着了娘们一般急不可耐,这会儿还没等他热手,就哭爹喊娘回家了。乐章丢了手中那根红缨浸透战马鲜血的长枪,打算去领教领教北凉陵州下一支骑军的能耐。
在这位金刚境高手看来,什么狗屁北凉铁骑,都他娘的是豆腐做的啊。
乐章呸一声吐了。浓痰在地上。
就这样的虾兵蟹将,他乐章都能当个北凉王耍耍。
山顶上,一直冷眼旁观的徐凤年双手插袖,袖内双指捻动,好似在抽丝剥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