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祉喜好男风,张氏刚进门他就看中邻县一位叫任飞的男子,任飞是小有名气的读书人,且已有婚约在身,自然不肯从他,于是邹余祉就用了强,任飞受不住侮辱选择了自尽。刚进门的张氏自觉受气,就提出和离,邹余祉也很乐意给她放妻书。”
裴南歌除却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替那张氏和任飞悲凉,他们本是无辜之人,却因为邹余祉的一己私欲而变得不幸,还有那位与任飞有婚约的女子,只怕命运也会因此不同,如果她同张氏一般,那尚且算是幸运,如果她对任飞情深意重不忍离弃,怕又会是一场悲剧。
萧武宥敛起笑意,若有所思:“据我所知,长安城中许多贵胄都有服食秋石散的习惯,却未致人人丧命。我在他口内发现未溶的秋石丹块,所以推测毒物应是起于此。”
“我正想说!”沈铭斐点头:“普通的秋石散食用之后,只会赤火过盛,但邹余祉的尸体唇紫面赤、眼内白灼,是赤毒入心的症状。”
“赤毒入心?”萧武宥皱眉:“难道是药物相克?”
沈铭斐点头:“不错,我从残余的秋石丹块中找出了狼毒,就是陶弘景所载的‘大豆为之使,恶麦句姜’的狼毒。”
“狼毒?”裴南歌惊呼:“那不是用来杀虫灭鼠的丹药?”
沈铭斐再度颔首:“秋石散的原料里并没有狼毒这一味,而狼毒味辛有大毒,同秋石散的赤火混在一起,无药可医。而今想来,邹余祉流血不多,也许并不是因为伤及颅内,很可能是死后才被人袭击。”
裴南歌瞧见萧武宥眉峰蹙起,于是拿胳膊撞了撞李子墟:“我们似乎需要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