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吹散的两人,自觉自己重任已卸。
“裴南歌,你能别把你自己真的当作刑犬么?”李子墟丢下这番话后翩然走进夜色之中。
被他指名的裴南歌似懂非懂的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思忖着在这场同萧武宥锲而不舍的追逐中,她确实像极了跟在后面嗅他喜好的粽毛犬,但奈何局势已定,她纵使有天大的能耐,扭转却还需要时日。
她的双手紧握在身前,之前想好的或洒脱或苦情的对白,统统都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千呼万唤却未必出来。
“你方才说,你要同谁一起?”萧武宥手腕微伸,放着礼物的木盒子又落到裴南歌眼前。
她此刻的心情如同是行到高峰被摔落谷底之后又遇上潭渊起波澜,在她有限的认知里,从来就不认为萧武宥会关心她将来同谁一起,做怎样的梦。
看着眼前方方正正的木头盒子,她负气将把盒子推回他手中,扬起头来傲然地看他:“我方才说,如果你再不来,我就一辈子留在淮南,不和你回长安,看你怎么同阿翁交代!”
萧武宥倚着门板,轻掂着手里的木盒漫不经心道:“正好裴寺卿也要辞官,你提前替他选好这块宝地安养晚年,他应当很是感念。”
“那正好!”裴南歌浅笑,仰着的脖子稍稍有些发酸:“五哥你回去可要记得转告阿翁,让他快些过来替我把亲事给定下。”
萧武宥握着手中木盒轻笑:“南歌,你觉得你这样激我,我就会说出你想听的话?”
裴南歌睁大眼瞧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
“你想听我说什么?说我无所谓,还是说我不同意?”萧武宥垂眸,平静地看着她。
“嫁娶本就是你自己的事,我又如何能替你决断?”萧武宥接着道:“所以我并没有立场能阻拦你的任何决定,但这样一来你又必定会认为我不在意你,继而伤心难过。”
“那你到底在不在意我?”裴南歌眼一闭、心一横,最关心的话语问出口,其实也不过寥寥数字,兜兜转转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