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拖走。
站在门口的李子墟有些懵懂地看了看萧武宥,又看了眼裴高枢,只得让出门口。
“茅管家!”裴南歌在心里鄙夷着自己堂兄,当架着茅溉的刑吏经过她身旁时,她忽然开口道:“你想看看这盒子里的金蚕么?”
茅溉停住脚步,神色复杂地看向裴南歌,终于艰难地点点头。
“啪”,裴南歌打开雕狻猊乌木椟的盒盖,绛色锦缎之上安静地躺着一枚小巧玲珑的攒珠蝴蝶钗。她宝贝地拿出那只泛着金色光芒的珠钗,吃吃地笑起来:“这是我叔祖父提前送给我的及笄礼物,我也不算在骗你,这是金蚕破茧而成的金蝴蝶。”
“其实醍醐香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也并不清楚!”裴南歌挠头:“金蚕的传说是我从别人的志怪小记里看到的,随口就拿来试探一下茅管家,没想到这么巧,茅管家恰好不知道而已。不过……就算茅管家真的知道,我也能咬定不放让他相信他所了解的醍醐香并不完全。”
茅溉瞪大眼睛看着她,先是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继而仰头大笑起来:“怪不得圣人曾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我茅溉今日才算明白,裴家小娘子,你果然像极了你那急躁的父亲。”
裴南歌的心里‘咯噔’一声,继而开始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她不知道为何茅溉会提到她的父亲,在她看来茅溉与父亲是完全不会有任何往来的两个人。那声自陌生人的口中提及的“父亲”一词回荡在她的耳旁,她似乎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冲天的火光,在那一片茫茫如血的火海中,她再也看不见父亲矫健英武的身姿。
她求助地望向萧武宥,而他只是牵起唇角依旧安然地看着她,她张口想要说出自己心里的恐惧,可话到嘴边只成为一缕叹息,她将惴惴不安的目光逃离萧武宥移向灰青的地面。
押着茅溉的人见裴南歌的话已经说完,自然也就顾不得茅溉他是否知道悔改,大力地架着他近乎拽着把他拖向前。李子墟惊诧的目光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与同样震惊的裴高枢撞个正着,裴高枢不满地扭头而出。
裴南歌的脸颊却再也牵不起好看的微笑,她分明听见经过她身边的茅溉小声地说道:“南诏根本没有金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