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斐方才爬到树上让自己担心,现在自己爬上来找他却被他又吼了一顿,心里就满是委屈,嘴倔就是不肯下去:“你就走,谁怕你!”
“你真不下来?”沈铭斐在树下叹息,“那我走了,小南歌,你保重。”
他的声音慢慢消失在院子里,裴南歌只当他是气话,伏在树枝上哭得昏天黑地。
她哭了好久,终于累得不出声音。四周安静下来,她忽然听到低低的笑声。
“哭完了?”树下的男子长身玉立,笑若煦风,“那可以下来了吗?你是要就这样跳下来呢?还是从原路爬下来?”
裴南歌嘟着嘴轻轻哼声,可心里却因为被陌生人听到自己大哭而感到难堪。她抱着树干小心往下滑,眼看就快四脚朝天落到地面,忽然就被男子拽着手臂落地站稳。
“你是大理正的女儿南歌?”男子的眉眼轻扬出好看的弧度。
“你、”男子裴南歌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你又是谁?”
“我是萧娘娘的侄子,我们以前应当见过。”男子温和的笑容几乎就要让人沉醉。
“萧伯伯的儿子?”裴南歌鼓着腮帮子,她现自己真矮,如果不踮起脚尖,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容。她努力在脑海里搜寻各种宴席的记忆,似乎在觥筹交错之间,真的见过这个人。
男子被她的样子逗乐:“不错,我就是你萧伯伯的五儿子,你可以跟他们一样叫我五哥。好了,你爹娘正在找你呢,快回去罢。”
萧五哥拍了拍她的脑袋,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出裴府的大门。
梨花树上的叶子被风吹落纷纷遍地。
后来,裴南歌才知道,沈铭斐真的走了,离开长安,再见,或许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