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住右脚,一个不稳就径直朝着李子墟面前倒去。
诚惶诚恐的李子墟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摔倒,一见她有挨着自己腰侧面朝下倒去的势头就立马就伸出手将她扶稳,就连萧武宥也回过身朝她伸出了手。她拽着二人的手臂站起,垂下头才看到方才那壶半温不冷的水已经浸湿了右手臂。
“没事罢?”出声问她的是萧武宥,他沉着眉望向她,关切之溢于表。
“好、好像脚抽筋了……”裴南歌紧紧咬着下唇,皱着眉头委屈地看向萧武宥和李子墟二人,“瞧,就连上天也不同意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萧武宥扶着她在小马扎上坐好,低头笑出声来:“你别想那么多,坐一会儿就好,记得要先去把湿了的衣裳换下来,省得染上风寒。我和子墟去去就回,你要是累就先歇着,给我们留个门就成。”
浸湿的窄袖贴着裴南歌的手臂遮住她纤细的手指,她抬头望进萧武宥的眼眸,乖顺又委屈地点了点头:“我腿疼,就不送你们了,希望你们去一趟回来就把案子给勘破了。”
萧武宥拍拍她的额头,站起身来同李子墟一同往外走,隐约还能听见二人的谈话声。
“子墟,钱掌柜和另外几家人相隔有多远?离那个汪秀才又有多远?”
“钱掌柜和洪寅等人的屋子都在镇东,隔得不远,只是汪秀才的屋子在镇南,离得稍稍远些。”
“我们先去镇东几家的宅子里找证物,待查完怕已是夜半,正好赶去汪秀才亲自会会那奇怪的怨灵显灵……。”
二人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窸窸窣窣的衣料婆娑声也渐渐消失,就连木门被推开又合上的声响也都像是遥远时空里戛然而止的回忆。
裴南歌从马扎上腾身站起,含着笑意的眉眼之间哪里还见得着半分的乖顺委屈。
落日的余晖透过虚掩的门板斜映下来,她迎着夕阳缓缓摊开长袖之下的手掌,攥在她手心里的,是一枚闪着熠熠银光的大理寺徽章。有些事,他不让她做,不见得她就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