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的说:“你想要,我买一个给你。”
顾念的脸黑的像墨。宁夏和夏天感到头痛,同时揉了揉额头。青稞满脸疑惑。夏天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嫌弃,同情,恨其不争,还有那么一丝嘲讽的味道。
罗然微微侧着身体,蜷曲成一张弓,扎着针的手露在外面,冻的冰凉。徐卓然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手上。她的另一只手抓紧了被角。徐卓然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把戒指戴在她纤细的中指上,情不自禁的吻在戒指上,深情的、小心翼翼、灼热而眷恋。
罗然微微睁开眼睛,一滴泪落在枕边。她仍然温和,仍然舍不得骂他一句。她说:“摘下来吧!它不是我的。”
“它是,它只能是你的。它在,我也在,除非你不要了。”
徐卓然皱成一团的眉头深深的刺痛了她,她怕自己多看一眼会再次沦陷,再次迷失自己。她紧紧的闭上眼睛,眼泪却落了下来。她说:“你走吧!当你千帆过尽,仍然是今天的心情,你再回来找我。”
“不可能!”
“我决定了,这一次不再妥协。你记清楚我说的话,你走,我也不会在原地等你,走吧。”
“不,我决不会放弃的。”
“你走啊。”
她将戒指摘下来,塞进徐卓然的手里,然后用被子蒙住头,泪水不断的滚落。她再也不会让他看到她的眼泪。徐卓然木然的站着,看着病床上小小的一团,他的心揪的痛。
宁夏进来,把徐卓然拉了出去,然后叫顾念进去陪着罗然。顾念把被子拉开一点,让罗然的呼吸可以顺畅一点。
宁夏把徐卓然带到走廊的尽头,推开了窗,冷风吹得人更加清醒。她说:“你别太灰心了,除了你,罗然不可能再喜欢别人,这点自信你还是有的吧?”
徐卓然声音嘶哑,只是“嗯”了一声。
宁夏的手扶着窗户:“你知道罗然的性格有多别扭,没有存在感,永远觉得低人一等,努力十二分却只敢承认五分,你夸夸她,她还会害羞。她这样一个人,活在世上真不容易。你这个克星就是她的梦,是她仅有的坚守中最重要的。但你一定知道,人太过执着于某些东西,一定会遭到反噬。希望你不要让这个梦变成噩梦。别太着急了,你这个天神偶像慢慢的回到男朋友的位置吧。”
徐卓然又“嗯”了一声。宁夏不知道他有多少决心,但就这样吧!这一次让罗然来掌控全局。罗然总算开始为自己做主了。
宁夏看着他红肿的脸颊,说:“那个,你的脸……没事吧。”
徐卓然笑了一下,忍着牵扯到伤处的疼痛,说:“让你说一句对不起,真不容易。”
宁夏的咬住了唇,她还真是个死不认错的人。
医生再次给罗然做了检查,烧已经退了,叮嘱罗然多喝水,注意休息。罗然拿着医生开的药,问到:“谁付的钱?”
顾念勾着罗然的肩膀:“姐姐,你还关心这个做什么?咱回家好好的养着吧。”
说着话就把罗然拖了出来,其他人都跟在后面。出了大厅,罗然惊奇的看到陈朗和一个“白大褂”在说着什么。她可从没想过会在医院这种地方看到陈朗。她自我安慰,一定是看错了。
陈朗那保养的比女孩子还细腻好看的手碰了罗然一下,眉头微皱:“怎么才一个晚上就憔悴成这样子了?”
罗然摸摸自己的脸,尴尬的笑着说:“没有的事,我赶稿的时候就是这样。”
陈朗微笑着,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使他轮廓太过分明的脸有了几分邻家男孩的亲切。
宁夏眨眨眼睛,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不过比她认识的人更加年轻英俊。她拉着罗然,小声的说:“你们认识?”
罗然没头没脑的说:“他就是湖星文化公司的总编。”
宁夏“哦”了一声,她的画就是通过湖星的推荐卖出去的,其他的她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陈朗看到夏天,过来打招呼,和夏天握了手:“夏少很久没有来画廊看看了,是不是还在等上次那位画家的作品?”
夏天笑了一下,大有深意的看了宁夏一眼。陈朗的嘴角勾了一下,明白人家画家本尊在场,但他很快明白夏天不愿意多说。
陈朗看了看罗然,微笑着说:“先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罗然摇头,说:“我们打车就好,和我的朋友一起,没事的。”
陈朗拍了拍她的头:“过两天来一趟工作室,我约了一个心理医师,你们可以聊聊。”
罗然的眼睛清明了一刻,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陈朗仍旧在微笑,帮她拦下出租车。宁夏拉着罗然先坐了进去,顾念只好坐副驾。那是个给钱的位置。宁夏嘿嘿的笑:“你是商人,赚钱容易,不像我们穷搞艺术的。”
顾念骂道:“滚你大爷的,姐姐我姓顾,不姓夏青周徐。”
徐卓然鼓起勇气,把灰色的外套给罗然披上。罗然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徐卓然伸手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她仍旧没有动,她不动,是她死心了吗?徐卓然的眼里都是伤痛,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他说:“回去好好休息,我再去看你。”
罗然咬住了唇,气息有了起伏。宁夏叫司机开车,再这么下去,罗然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宁夏的头靠在罗然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顾念靠在椅背上眯了一会儿。罗然回家后吃了药,好好的睡了一觉,赶着去上下午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