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劝,那个位置就越是痛得椎心泣血。
这个晚上,一夜无眠。
……
翌日,慕沁刚刚醒过来,洗漱之后才走出浴室,次卧的门却被敲响了。
她的动作顿住,看着那不断传来敲门声的厚重门板。
李妈还没有回来,在这里除了她以外,就只有一个男人校园全能高手。只是……会是他吗?
她走到门边将门打开,然而,出现在门外的,却不是那个她以为的人。
辞西一脸不自在地笑着,见她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昨天夜里总裁给我打电话,让我准备这东西,然后今个儿给你送过来……说是等你签好字,再让我拿去律师所办理事宜……”
她的眼,因为他的话慢慢垂下,落在了他手上的那文件。
豆大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让她想要忽略都难。
这一次,是真的。苏南易答应了她离婚的请求,甚至昨天夜里就给辞西打电话,让他准备离婚协议书。
看来,他已经决定好了。
她慢吞吞地接过文件和笔,往下看发现那个男人已经签了名字。狂草的书写就像是他的个性一样,却深深戳痛了她的眼。
她的脸刷地白了,拿着笔的手不住地颤抖。
随后,她一咬牙,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把离婚协议书交给辞西的时候,辞西下意识地开口道:“慕小姐,离婚证我会在今天下午送到你手上。总裁吩咐过了,慕小姐会搬回自己租赁的地方,所以下午的时候我会直接过去那边。”
这算是,变相的赶她离开吗?
慕沁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目光不由得越过他望向了主卧那扇紧闭的房门。
辞西发现了她的目光,吞吞吐吐了一下。
“总裁很早就出去了……”
原来,那个男人竟是一秒都不想再看见她。
慕沁敛回了目光,辞西跟她道别,而后便离开了。
她返入次卧,拿出皮箱开始收拾东西。
既然这屋子的主人都开口赶她走了,她也不能继续厚脸皮地赖在这里。从她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刻起,她和苏南易就再没任何关系了。
这明明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合上皮箱的时候,眼泪却滴落在了皮箱上头。
她有些慌乱地抹掉眼泪,然而,那些眼泪竟是越抹越多。她有些恼怒地甩开手,拖着行李走出次卧。
她只带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他的,她一件都没有带走。
在路过主卧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顿,看着紧闭的房门。
她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出去了,本该要离开,心里却涌现一种渴望,想要推开眼前的这扇门,走进去瞧瞧。
手,伸至半空蓦然僵住,而后,收了回来。1csqe。
昨天夜里,那个男人曾经说过,要离婚可以,那就离得干净利落点。
她的眼里有着痛苦,站了好一会儿,随即,从兜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地面上。
这张卡里的都是苏南易之前还给她的钱。他当初娶她,就是为了那笔钱,而她当初就说过,嫁给他,是她真心实意。就算他为了钱娶她,她却是真的爱他非常猎人。
他还的这些钱,她不会要,也不想要。
随后,她又拿出了那个金色的蛇形手环一同放在了地面上。这手环是他在拍卖会上花费千万拍下来送给她的,曾经被她砸碎过,他拿去修,修好后重新给她戴上。
只是这一切,似乎已经没了意义。
那些属于幸福的记忆。他以全场高价拍下她喜欢的手环,他送她车子,为她豪赌,带她去他的母校,她被付闰龙绑架他不顾一切地赶来……
这些记忆,在她离开的这一刻境尽数涌上了脑子里。那些曾经,对她来说是那么刻骨铭心,她曾经那么地快乐过。然而,都要结束了。
她告诉自己,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不悔。
可是,眼泪却依然滑落脸颊,止都止不住。
她拖着行李走出大厅,有些依恋地望了眼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拥有她和他的回忆,一点一滴,都让人难忘。
苏南易说得没错,墨兰的死,她放不下,真的放不下。要她背负那样的罪恶感继续跟他在一起,她做不到。
所以,她惟有选择跟他离婚,彻彻底底地退出他的世界。
背对天涯。
伸手抹掉眼泪,她拖着行李,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拉开门的瞬间,她的身子僵了一下,终究,还是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苏南易并没有离开东方名居。
慕沁站在主卧门口的时候,他是有感觉的。明明两人之间隔的只是一扇门,却是两个人都没有勇气推开它。
脚步声渐渐走远,他听见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就在大门关上的瞬间,他打开了主卧的门,看见了她离开前放在地上的东西。
一张银行卡,以及他送她的那件金色手环。
当真是,断得干净利落。
他抿紧了唇,半蹲下来拿起了卡和手环,将银行卡随意丢在了床头柜上,他手里把玩着手环,缓步地走出了露台。
恰巧,辞西的电话在此时进来。
“总裁,真的要把离婚协议书上交吗?”
电话那头,辞西的语气有着不确定。毕竟这样的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上一次,自家boss用同样的手段逼得慕沁签了名,可是,最后仍是没有把离婚协议书上交。
他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
然而,男人却用一种坚定的语气开口----
“交!”
简单的一个字,把最后的一丝渺茫的希望彻底掐灭。
挂上电话,他的视线往下,从十八层的高度看着下方。
即使有些高,但是他还是可以很清楚地发现那抹娇小的身影走出大厦。然后,缓缓走向小区门口,在路旁招了一部车子。
载着她的车子越走越远,远得再也看不见了,他仍是没有收回目光。
那目光,太过于灼热了,却隐隐藏匿着一种如同被蚀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