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
“羽儿、来,坐!”杨曌横扫衣袂下摆,转身坐到了高堂首席上,又招呼宫商羽坐下,笑道:“羽儿,说你多少年了,叫杨伯父便是,何必再见外。”
“杨伯父、羽儿本次,一为贺寿,第二、还有个不情之请,望伯父答应。”宫商羽开门见山,起于檀木高座,半跪在地,眼神却是冲着杨慕涵一瞟再瞟,意图只怕是瞎子也略知一二。
杨曌顺着宫商羽的眼神,见杨慕涵偎着仇天,正沉默着,又听宫商羽潺潺说道:“伯父,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师父近来日日催促羽儿,男儿有家室,才是孝之大者。羽儿在此恳请伯父,答应慕涵妹妹与羽儿的婚事。”
如同惊天大浪扑向夜幕中的孤舟,极致的喧嚣里,瞬间窒息的宁静。
“什么…”杨慕涵手中的紫砂壶凌空滑落,摔得粉碎,她却恍若不知,缓缓走到杨曌身旁,盯着宫商羽问道:“羽哥哥,方才你说什么?”
“慕涵妹妹。”宫商羽见她略微愠怒,欣然一笑,解释道,“宫某自幼与慕涵妹妹青梅竹马,时至今日,已不知相识相知了多少个年头。宫某心里,早已埋下了情根,斩不尽,日日生。今日借着伯父寿辰,才敢斗胆…”
“够了!”杨慕涵一声娇叱,拔出了腰间的狭长宝剑,挑在宫商羽咽喉前,颤抖着,盯着宫商羽绝世俊美的面容,回想起幼年的种种,终究丢掉了兵刃,含泪轻泣道:“羽哥哥,我不能嫁给你…”
仇天只看杨慕涵哭成了泪人,哇哇跳上前去,遮在了两人之间,冲宫商羽指指点点,怒道:“你这浪荡公子,你处处留情,说了多少风流话。你那些婢女都这么漂亮,你该怎么安置,还有那巧巧姑娘…”
“够了!”这次却是杨曌怒火大发,冲仇天吼了声。
宫商羽趁着时机,反驳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常理,我宫商羽自问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若是情深,又有何妨。古云: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又有取次花丛懒回顾,众说纷纭,任他世人。何况,慕涵妹妹怎是一般的庸脂俗粉。柳三变曾说过,‘拟把名花比,细看来,唯是深红浅白而已。怎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此话用到慕涵妹妹身上,岂不最适不过。”
“好。”
“好一句细看来,唯是深红浅白而已。”
满庭宾客无不纷纷叫好,掌声肆意,除去赞赏,只怕更多的是巴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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